一些队员猜测梁棹是陷入了低谷，但没有人想到，梁棹会在年前辞职。

“梁队走之前没找你聊过？”易飞问。

“我觉得他也挺累的。”邢牧从后座伸出个脑袋，“如果我是他，说不定我也辞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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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飞赶紧说：“唉邢老师，你不能辞职啊，你撂担子跑了，我和小明哪儿去找像你这么好的法医？”

es商场是个开放型的购物中心，占地面积广大，有室内中庭，外面还有一个广场，每年圣诞节、元旦、春节都会固定举行欢庆活动，其他小节日也经常有演出。

“那梁队不当警察了，今后干什么？”周愿问。

“大过年的，别用‘走’这种不吉利的字。”易飞说：“梁队只是不在咱们这一行干了。”

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。

易飞在明恕肩上一拍，“对吧小明。”

“嗯？”明恕“呼呲呼呲”吸着布丁，“我听你们说啊。”

将开始。

易飞又说：“邢老师不能走啊。”

明恕眼神深了几分。

“我肯定不走。”邢牧虽然怕领导，但对法医这份工作是真的有热情，就算明恕要撵他，也不一定能把人撵走，“我刚才的意思是，梁队年龄到了，但凭能力、资历很难再往上升，李局现在又退了，与其这么尴尬地耗着，还真不如另谋出路。”

“还没到时间啊。”周愿按亮手机看了看，“怎么现在就开始了？”

“试放吧。”明恕把喝完的奶茶丢进塑料口袋里，打开车门，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
邢牧瞄了眼明恕。

梁棹资质相对平庸，视野也说不上开阔，各方面都不如萧遇安，除了经验，别的甚至赶不上明恕，但他好歹是从重案组升上去的，重案组不少队员当初都是在他手下成长，以前个个都埋怨过他，但如今他脱下了警服，大家的怨气也就变成了怀念。

梁棹数月前申请从刑侦局调去北城分局，理由是协助分局的工作。但实际上，梁棹在分局几乎没有参与重要工作。刑侦方面的事务一直是副队长李驰骋在负责，就连分局面对两起涉及女性的命案时，梁棹都没有出面。

明恕心不在焉，敷衍地“嗯”了声。

邢牧瘪了下嘴。

“砰——”

易飞用手肘碰了碰明恕，“怎么突然不说话了？”

四人闲扯了一会儿，周愿感叹道：“没想到梁队就这么走了。”

明恕摇头，“我这阵子忙得，他回来办手续那天，我都不在局里。”

“谁知道呢？”易飞说：“他办完手续就走了，都没有回重案组来看一眼。”

外面突然传来礼花升空的声音，隔着玻璃听上去，居然有些像枪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