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，对于你的痛苦，我确实无法感同身受，归根到底，我们是不同的个体，成长环境不同，现状不同，未来也不同。”明恕说：“我不是为了和你感同身受才来到这里，我不懂你的绝望，但我懂刑警的责任。”

“为了和你交流几句，不得不使些手段。”明恕说：“虽然专家已经给出结论，我们对贺炀的初步调查也没能查出什么来，但如果你说的是实情，我一定会找到证据，将贺炀，以及贺炀背后的团体绳之以法。”

明恕说：“你终于肯说话了。”

须臾，湖影突然惨笑起来，“我告诉你有什么用呢？你也说了，一个疯子的话，根本不足以成为证据。”

湖影捂住苍白的脸，单薄的身子像是很快就要垮塌。

湖影讶异地抬起头，“刑警的……责任。”

“不懂什么？”明恕说：“不懂虫的悲鸣？还是不懂这个世界的残忍？”

说着，湖影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，接着点了下太阳穴，“这里，还有这里都有问题。我说的任何话都是胡言乱语，当不得真，你何必这么较真呢？”

湖影紧捏着被子，“你到底想我说什么？”

湖影僵住，“然，然后呢？你们就能去抓贺炀？”

湖影睁大双眼，瞳孔压得很紧，泪水再次涌出。

明恕肃声道：“恶魔凭什么横行于世间？无辜的人为什么死不瞑目？因为恶魔生而高贵？因为平凡的人在他们面前，只是一隻隻轻易就能踩死的虫？”

“你甘心吗？”明恕说：“我明白你现在已经心如死灰，争不动了，拚不动了，但是你甘心吗？”

“你们……”湖影说：“你们真的愿意帮我？”

明恕说：“然后竭尽所能，践行刑警的职责。”

明恕声量一提，“但我必须确定，你没有撒谎！”

湖影苦笑，“专家都说了，我是个疯子。”

明恕说：“我要你看着我的眼，告诉我，你所说的一切不是妄想，不是谎言，是你和盛芷的亲身经历！”

湖影摇头，颤声道：“别说了，你不懂……”

“接受审讯时，你前后反应迥异，后面说的话直接推翻了前面的话。我可以理解为，你害怕胡瑶被那些人伤害。”明恕语气一沉，“但现在，胡瑶已经走了，你唯一的牵挂已经不存在了！”

湖影摇着头，嗓音沙哑而战栗，“我没有后悔，救胡瑶这件事，我从来没有后悔过！”

湖影说：“我……”

湖影一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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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些冰冷的数据证明你精神有问题，所说的一切都无法成为证据。”明恕说：“但你真的只是在妄想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