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？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？”勒斯弯腰看着透明容器内那似乎还活着的生物，睁大了眼。

卡尔总算察觉到了这丝熟悉感的来源——艾凡的好奇心很重，这种问答在他们之间时常出现。

不过这样热烈、自来熟的态度让他不期然想到了艾凡，那个小怪物从第一次见面抱上他小腿的那一刻，他就再也撒不了手了。

没有说话，他从来没见过勒斯这样神奇的人，他敢担保，他脸上的凝固在勒斯眼里甚至会是讚同。

“那这两个是情侣吗？”勒斯看着它们紧密相接的尾部。

“普通昆虫的信息素只能吸引，而雌性情蝶的信息素却能使异性陷入疯狂，陷入只知道交配的情况中，这样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产卵、孵化后代。”

“灭绝了？这么美丽的生物，可惜了，是因为人类的原因吗？”又是一连串的反问。

“算是。昆虫通常在发情期时会散发信息素来吸引异性，达到繁衍生息的目的。情蝶把这点发挥到了极致。”

很像蝴蝶，但它们躯干更长，翅膀多瓣，层层迭迭、花纹艳丽的纤薄翼翅犹如烟花。两隻“烟花”姿态鲜活，触角纠缠，似乎在打斗，又似乎在调情。

作为一个真“无欲无求”的人，卡尔完全不理解这种昆虫的行为。不置可否，他只是说：“自然选择下总会存在进化，人类的一切还未可知。”

勒斯收到了精神衝击，看着那两隻抵死缠绵的情蝶，他抬了抬军帽，心头有些发毛：“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但…万幸人类没有所谓的什么信息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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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们的一种食物本来可以抑製这种状态，让它们正常繁殖，但因为对人类有药用价值一百年前被大肆破坏，之后它们的繁殖率就开始降低，直至灭绝——说实话，这种疯狂的交配行为在动物里实属罕见。 ”

很快回神，卡尔把勒斯拦开在一个安全距离，平静喝了一口咖啡：“是真的，当然可以。”

勒斯差点再次给卡尔一个“庆祝我们友情”的拥抱，被他及时製止了：“距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，这段时间你的训练和测试很辛苦，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。”

“是，死亡前一刻，它们还在交尾。”卡尔有些走神，他怎么又想到艾凡了。

实在是不想回忆这些痛苦，转移注意力，他突然看到了卡尔桌上的标本装饰：两隻纠缠在一起、拳头大小的昆虫。

卡尔莫名觉得眼下的情况很熟悉，他开口：“我在之前的北区研究所时，那位所长送给我的。它叫情蝶，已经灭绝一百年左右了。”

想到电击、高温、强压等极端环境测试，勒斯头皮一麻：“不辛苦、不辛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