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否则呢？殿下以为这手环是谁给您戴回原处的？”

前桥盯着他，此人所做勾当，用“卖国贼”这三字形容一点也不过分。她在太子这儿软禁的消息，仍旧没法传递出去，前桥无人接应，也只有等待一法了。

前桥看着他不语，或许太子将手环还给她，也是源自于此？他们并非信得过自己，只是信得过奉阴婆的神意，虽然这个神意把陆阳弄成了残废。

“当然。”太子似乎还不知本国教义被篡改之事，莫名其妙道，“这毋庸置疑。”

陆阳闭上双眼道：“奴不信太子，难道信殿下吗？”

“解了。”

太子虽然答应，却不放心她独自行动，不仅亲自同行，还叫了四五个人贴身服侍。陆阳的养伤处只与她相隔一院，前桥还没看清棣云别院的布局，就已经来到陆阳房门前了。

“你都变成这样了，还为他们两个保守秘密？不知太子登基后，有没有方法帮你接续断骨？”

“奴若知道，又岂会落到这般田地？”陆阳冷哼道，“二殿下说，这是太子和他向奉阴婆求来的，却从未说过它会伤害到奴。”

“那就好，倒不枉奴相助及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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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
“邪神。”太子几乎没犹豫，下意识就说出答案，“他们就是以杀戮和嗜血驱动的邪神，有我在，兴国不可能与西梧共谋。”

“抱歉，我当时并不在场，的确不知。”

就算他为救自己变成这副样子，前桥也不感动，毕竟是这厮意图不轨，命人解下手环，只能算罪有应得。她问道：“你知道手环的功用？”

“玉龙三城都给了你们，还质疑我不够尽心？”

床上之人早已苏醒，疼痛让他难以抑制轻哼，他果然动弹不得，只有一双眼睛转向门口，她们进来的方向。

2

陆阳看向她，见那些话当真被她笑意盈盈

太子道：“这是奉阴婆送你的礼物，也是熙衡的心意，我没必要夺走你的东西，更何况，我是抱着诚意同你相识的。”

“至少我没有理由让你死掉，”前桥笑道，“看你现在这副样子，我觉得比死了更好。”

前桥奇道：“你是太子，就算再和我站一边，又能怎样？”

外生枝，你伤口也未痊愈，不如等典礼过了，我再亲自送你回去吧。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，“留仙，对于你的名字我向来景仰，却遗憾无因相见。平国公府在敏都势力有限，我是太子，行事自有我便利处，你来敏都一定有什么心愿吧？放心，我是站在你这边的。”

陆阳不是被她砸成这样的，而是由于手环的威力吗？

前桥幽幽道：“既是奉阴婆送我的，看来是神明抛弃你了吧？”

陆阳难掩愤怒，前桥却沉静得很：“你是何时准备来到荆国接近我的？”

前桥嗤笑道：“相助及时？”

“那你知道我这个手环的来历吗？”

“对了赵允德，你对西梧的‘奉神’怎么看？”

前桥疑惑道：“那你怎么就放心让我继续戴着它呢？”

前桥一愣，她没想过还有这段曲折，自己醒来时两腕空空，太子也没讲过解毒的详细过程。她的确记得陆阳想强迫自己前，曾让人将手环解下，难道他见自己毒发，又帮她戴回去了？他有这等好心？

这世界瞬息万变，陆阳竟是个毫无威胁之人了。前桥让太子出去等待，自己则坐到床尾，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。

“奴不想说。”

“奴不该救您，”陆阳盯着天顶，冷冷道，“或者说，奴该晚些救您，等他们笨手笨脚地冲进来帮忙就好，何必受这苦痛？但若您死了，奴可担不起责任。”

“那么陆阳这些祭司，信奉的神是兴国的奉阴婆吗？”

太子看着她举起的手腕，短暂沉默后答道：“是熙衡为你求来的。”

“定是二殿下做了手脚！奉阴婆不会用法器伤害她忠诚的祭司。”

陆阳声音沙哑道：“殿下的毒解了吗？”

“好歹他也是我的使奴，不知太子可否行个方便？”

“这就是你说的‘永恒’吗？”前桥幽幽道，“即使身受重伤，也不会死去……‘永恒’到底是什么滋味？我怎么看着不轻松呢？”

他果然也这样答，前桥又问：“这是‘献祭’吗？他用什么作为交换，才求来这个手环？”

前桥见识过太子多会说谎，自然无法相信他的回答，也受够了看他故作老实人的模样，便提出要去陆阳那走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