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们能打仗能识字，样样做得好！」张六一说，「政委这是树榜样给团里看！」

「为啥子奖励？」

「好！！」邓康说。

「政委，下次比赛我要是能全对，你……你戴围巾那张照片送我。」邓康说。

「邓康，向参谋长报告情况！！」

车慢慢减速，停在了他面前。

陆光明左右看了，低声说︰「猪后臀。」

他站起来，也不管这辆车能不能看到他，他使劲挥舞着手中的旗帜，含着血泪大声叫道︰「这里啊！！这里啊！！七连！！七连！！！」

太阳再次升起时，张六一眼前的硝烟战火慢慢散去。

他们都有照片，第一次拿到照片时，邓康那个小孩子的手都激动抖了。

低声答︰「到。」

张六一想起，政委曾笑着对他说︰「孩子是民族和国家的希望，等日子太平了，我一定想办法送康娃去念书。」

二营营长和教导员牺牲后，政委接过了后方指挥棒。

旗，叫自己的名字︰「七连连长张六一，到——」

曾经，参谋长问他︰「张六一，七连不在了，你想去哪？」

「邓康，你个臭小子，给我找准方向……陆光明，掩护！」

「想政委了。」他低声说。

这么多年了，终于有车经过。

「就这张！」邓康说，「我以后也……也跟政委一样，这么照！」

政委追着邓康而去，不久之后，只听到一声巨响，和一声长长的︰「政委——」

「你那张……那张照片穿，穿的好看，还拿着书……像知识分子。」邓康说，「我就把它想成我。」

「张六一，撤退！！」

今夜星河璀璨，可能是他这些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夜空。

「你想要，等打完仗，就跟我回去念书。」

「七连，永远是咱们的希望。」政委笑着说，「张六一，扛好了七连的旗，希望不能倒！」

「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们七连吗？」政委说，「因为有精气神，有最年轻的战士，也有铁一般的精神！你们，是咱们团最年轻的队伍，也是最有希望的队伍……」

「就是奖励！」

张六一︰「七连！！这里！！在这

邓康问︰「光明哥，啥是犒劳？」

「还剩多少人？」

「因为咱七连全体脱盲了！上次的识字比赛，只有咱七连零失误，参谋长说了，这跟打仗一个样，做得好就奖励！」

因为他们七连有个最小的战士邓康，政委对他们非常照顾。三营长还曾经酸过︰「张六一，你们七连真有出息，政委亲自教……你们连里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，怎么政委训话提起你们的次数，都比我们多。」

「对方是在虚张声势。」

「参谋长，我还想……还想要七连。七连一直都在，我们七连还有人呢！」

张六一转过头看去，等他看清是辆车渐渐逼近后，他不禁激动起来。

远处，出现了两道烟痕。

张六一仰望着星空，仿佛听到了陆光明的声音。「连长——政委来了！政委要犒劳咱七连！」

他闭上眼，垂下头。

「好，那我就让你当七连的铁连长！」参谋长说，「我现在把艰巨的任务交给你，交给你们七连……」

他念过抗大，还跟主席握过手，他打过鬼子，参加过抗联，对了……还会照相。

政委初到团里时，大家都很新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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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奖励咱啥？」

我的脚下，是七连的战士们，请接他们回家。

可是，政委却牺牲了。

政委就笑︰「你个臭小子，要大老爷们照片做什么？」

「这张？」政委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，是他学生时期的留影。照片里，他戴着围巾，穿着青年学生正装，夹着书本，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