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今年那边建了个红色旅游景点。」晁衝说，「上个月刚落成，我查了，有个纪念馆，我们去找负责人就可以。」

他心中隐隐有个答案，但他不愿信。

那个小屁孩一边听一边质疑。

司令抹了把脸，说︰「妙妙，辛苦你了。

「去那里找什么？」

虽然这孩子总气到司令，但有人理总比一个人寂寞要好，所以，双方在「沟通」这件事上，都异常的积极。

这週末，苏妙到达了北部区枣子地。

被发现后，小男孩吐了吐舌头，走了。

苏妙转过头，看到刚刚特拽的那个小屁孩趴在玻璃门上，看着他们。

晁衝说︰「有道理。」

晁衝默默端起碗，移到了旁边。

纪念馆坐落在土丘上，刺骨的寒风吹着纪念馆前的红色旗帜，旗帜发出闷闷的声音，听起来就冷。

这时候，她才发现，家里的龙凤还是好孩子。

「我们先去找，您就留在机构和他们聊聊天吧。」出发前，苏妙对司令说。

「没事。」苏妙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，「我该做的，您放心，愿望必会实现！」

苏妙︰「你快……穿上。」

「牺牲地啊。」晁衝挑起一块牛肚，被蛟龙抢先一步咬走。

卓忘言做了火锅，汤汁咕嘟嘟冒着泡泡，苏妙举着筷子，戳着泡泡，说︰「我要想想从哪里入手找。」

苏妙问晁衝︰「你说他那么喜欢看抗日剧，会不会是因为里面有原型？刚刚我听了听，确实跟那个小孩儿说的一样，很多和剧情重合。」

卓忘言说︰「我不冷，你知道的。」

司令笑了笑，话题一转，指着玻璃门︰「问问那些小孩儿还听吗？」

司令讲述他摸着陵园墓碑上的字一个个找他战友的时候，苏妙胸口发闷。

卓忘言目光幽幽，调配料汁时，使劲倒了半瓶醋。

「根本不对……你是在讲抗日剧吗？」

「可你讲的不就是电视剧吗？」小屁孩说，「情节一模一样，你到底是不是红军？」

卓忘

晁衝报出了具体地址。

卓忘言忽然开口︰「不要被干扰。有很多煞鬼，尤其生前是军人的，成为煞鬼后会严重忘事，这是一种掩饰性保护，但忘记是件很残忍的事，他们会做反抗，不愿意承认，就会把现在看到的，从别处听到的，当作之前的经历讲给别人听。」

是想知道他的战友的结局。

晁衝把手机放在苏妙面前︰「一点点来，先把名单做好。车票已经给您订好了，也给纪念馆的负责人打过电话了，我说我们是星星之火老兵救助项目的前期负责人，想和他瞭解一下情况。到时候那边会把他们留存的檔案资料都带上给我们看的。」

他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去找那些名字？找不到，是焦灼，找到，或许只剩下悲痛。

司令还是留下给那群小孩讲当年的故事了。

「……小屁孩。」苏妙道。

「我参加过抗日。」司令说，「难道我不能讲吗？你坐下好好听！」

枣子地坐落在北部工业城市下设的乡镇，刚刚下过雪，天气异常冷。

苏妙夹起羊肉给晁衝，以资奖励︰「经纪人，满分！」

因为北部区尚未从法务部特勤的执掌下「解放」，出于安全起见，苏妙没有带司令同行。

苏妙︰「看起来冷，会……心疼你的。」

那个挑刺的小屁孩最近一直来找他，两个人仿佛较上了劲，一个讲，一个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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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妙鼻尖通红，卓忘言脱掉大衣，裹住了她。

「……唉。」苏妙嘆了口气。

「枣子地……」苏妙搜起了地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