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妙上了半截，一抬眼，恰巧看见老太太往门口一坐，拍着腿道：「我那苦命的孩儿啊！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！你一走，你那卖命钱被他们卷的干干净净，一分钱都没给你老娘留啊……」

卷髮女鬼道：「你慢着！跟你有什么关係！那老太太带那么多男的，真动起手伤到你了怎么办？他家的鸡毛事关你屁事？」

苏妙愣了愣，走到楼梯口，仰头听动静。

「也不知道韩涛那个状态……」苏妙道，「还能不能到彼岸去，进入新轮回。咱们怎么办？是回去还是留这儿等等？」

「报警！让她报警！」老太太怒指着她，又双手合十快速摇动着说道，「观音菩萨啊，主席啊，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！」

还真被她说中了，过了一会儿，苏妙听见韩涛哭喊的内容变成了：「妈！！妈你怎么能不看着她！！让她这么快的就改嫁啊！！还是嫁给这个傻叉！！真不行你把跳跳接走啊妈！」

苏妙到外面的长椅上等，隔这么远，她都能听到韩涛的鬼哭声。

老太太一躺，占满了门：「大傢伙儿都来评评理啊，这个毒妇抢走了我儿子的命钱，跟姘头在我儿子的房子里恩恩爱爱不要脸啊！」

苏妙一听，提包就往楼上衝。

苏妙：「闭嘴，别提钱，伤感情！」

韩涛嚎啕大哭，手足无措的样子，跪在地上嘶声裂肺道：「到底是不是？跳跳，到底是不是啊！珊珊……珊珊……珊珊你个臭婊……」

苏妙第一次见这种场面，震撼到发愣，回过神，她顺手顺脚逃似的下楼。

坐了不知多久，一个老太太领着五个年轻小伙子，气势汹汹的衝进了三单元。

孕妇气的脸发青：「你胡说！」

卷髮女鬼道：「可以是，也可以不是。为了钱，双方都有可能撒谎。男人死了，迅速改嫁，可能有猫腻，也可能真的是对方人好帮助她走出低谷。韩涛的妈来要钱，有可能真的是被儿媳妇骗了钱，也有可能单纯为了钱，不惜往儿媳和孙女身上泼脏水……」

苏妙道：「那怎么办呢？」

卷髮女鬼冷冷织着围巾，飘在她身后。

三楼打起来了，韩涛喊：「妈！妈你怎么能拽她头髮！」

苏妙：「他们打孩子啊！再怎么说，韩涛老婆怀着孕……」

韩涛的嚎叫声慢慢粗犷，变成了似野兽般的怒嚎，震得苏妙耳鸣。

「你们再这么闹，我就报警了！」孕妇抓狂尖叫道，「都给我滚走！」

卷髮女鬼道：「我感觉你这八百块钱是泡汤了。」

「你胡说！你不是就想要钱吗？！那点钱我说过是留给跳跳的教育经费！」

「侄子，大侄子那是你妹妹！谁让你打她的！！啊！！你们来干什么啊！不许打我女儿！！」

苏妙道：「那跳跳……到底是不是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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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儿子尸骨未寒啊，你就跟姘头在他葬礼上眉来眼去啊！！」

苏妙话音刚落，九单元忽然腾起巨型黑色火焰，覆盖了整座楼。

「不怎么办。」卷髮女鬼道，「有时候，你看他们活着算计这些事，还不如死了。」

妙说道：「……我们需要在外面等着他吐魂核进轮回吗？」

同来的愣头青年道：「婶儿，不是有亲子鉴定吗？看看这丫头是不是我哥的，要不是，这女人就是骗咱们家的房子咱们家的钱！」

苏妙：「……我有种不祥的预感。」

「我呸！」老太太吐了口唾沫，拉扯着跳跳的辫子说道，「丫头片子要什么教育经费，指不定这丫头片子是你跟你姘头的，让我儿子当冤大头！！街坊邻居都说我儿子一死，你就让她管你的姘头叫爸！！这丫头片子不是我老韩家的！你把我儿子的钱交出来！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