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生气，也不该发脾气，他应该彬彬有礼的对蒲苏表示感谢，毕竟他救了他的命。

任谁也能听出话里的怨念。

但连日来胸口鼓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凭空升起一股怒气，就算是怒吼都不能让他舒服半分。

“我只是想救你……”蒲苏垂手立在一边，这些天喝药喝的没什么胃口，真个人瘦了一大圈，立在风中，有种形销骨立的柔弱感，他鼻尖一酸，眼中泪花闪闪，十分委屈的小声嗫喏道。

夜玄顿了一下，仿佛努力梳理了一下情绪，但终究压製不住，回过身看着蒲苏，“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死在面前的绝望还要让我再经历一次……

“你为什么不走，你明明打不过，连跑都不会吗?”夜玄声调冷的就像夜里的风，一点点吹走蒲苏身上的温度。

他拭了下剑，长剑入鞘，正是准备要走的样子。

你知道我当时清醒着，却又动弹不得……”

蒲苏一路跟了过去，这时候绝对不能让主角攻对他有什么误解，他得赶紧答疑解惑。

蒲苏看着夜玄灰蓝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，心虚道：“问我怎么知道你灵池里封印着一把剑，又是怎么解除封印，将幽冥剑取了出来……”

“其实我很久以前看过一本书，上面写了很多这个世界的事情。说当年夜寒烟前辈和万妖王同归于尽时，将他的一部分灵元封在你的灵池里。我当时找不到别的方法可以救你，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你和夜寒烟前辈的，我发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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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语言在夜玄心中呼啸而过，他喉头一阵微动，颤抖的嗓音在漫天的怒火中走向了寂灭。

蒲苏看着他起伏的后背仿佛压抑着滔天怒火，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。

蒲苏从他侧着的眼角里看到一丝愠怒。

你是神明派来折磨我的吗?”

“问什么?”夜玄转身看着他。

“连最低级的动物都知道趋利避害，所以，你是傻的吗?！

“我看你一点不简单。”夜玄背对着蒲苏，侧过脸道。

蒲苏走的急，说的也急，不料夜玄停了下来，没刹住车，“咚”的一下栽到夜玄后背上。

“你分明就是傻。”

“你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多了。”夜玄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夜玄双眸一颤，感觉胸口的火墙被这脆弱的声音叮出了一个裂缝，所有的情绪瞬间土崩瓦解了。

蒲苏追了上去：“没有没有，我这人其实特别简单。”

“嗯。”夜玄神色淡淡的应道。

“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蒲苏追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