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换的药物副作用很大，上午吐了几次。”

“你别介意我说句实话啊，能把外国的知名专家请到咱这小地方来，这小甜儿妈妈可真不是一般人物。

“我在外边，他能感觉到。”

转天的唯一一次探视机会是属于田云逐妈妈的，就算过了几天黑白颠倒的模糊日子，姜浔仍然这一点保持着绝对的清醒。

对姜浔来说，只有忙碌能够模糊这种过度的清醒，让时间的流逝变得更轻松。正因如此，他不单负责起了田云逐妈妈一行人的衣食住行，还抽空开车回家看了一趟姜奶奶。

姜浔眯着眼睛看那些行将消散的烟雾，淡淡地嗯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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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买了菜，在冰箱里储备了很多吃的。沉下心坐在沙发上，陪奶奶聊了一会儿家常。然后跟老谢两个人站在墙皮斑驳脱落的阳台上抽烟。

姜浔对着窗户狠狠吐息，眼见着一缕青烟在玻璃上摔得粉身碎骨，

“我跟这里的医护人员都很熟，睡觉不成问题。田云逐这里离不了人，稍等，我让我朋友送你们过去。”

时间很偏心，在某些人身上匆匆跑过，又在某些人身上留下抽丝剥茧的疼。

“你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吧?你留下来，晚上睡哪里?”

老谢像是被烟呛了一下，咳道：

虽然一直拜托老谢和楼下张阿姨帮忙照顾着，老谢这几天甚至直接睡在他们家里。但亲人是掌心纠缠生长的纹路，一头刻在皮肉上，一头拴在心上，没有一刻能够轻言放下。

灰白的烟雾直直腾空，两个人话都不多，姜浔更是一如既往地沉默。可老谢是个明眼人，从姜浔发青的眼窝和明显瘦了一圈的侧脸，窥见他隐而不发的急躁和无人倾诉的疲惫。

老谢故意把口吻放得很淡，就像在聊平淡琐碎的日常。

“不了，我回医院，一会儿该到探视时间了。”

“小甜儿兄弟怎么样?”

“浔哥，要不在你家睡一觉吧。这才刚刚开始治疗，以后日子还长着呢，总这么熬着也不是个事儿。”

老谢用力吐出一口烟，说：

“你别怪我说话直啊，他妈妈人都来了，哪儿还有你探视的份儿?你也让人家娘俩好好聚聚……”

“哎，浔哥啊浔哥，真想不到你也有这个时候。之前雷厉风行的，伤了那么小姑娘的心，老天怕不是特地派小甜儿同学来挫挫你的锐气。”

有那么多厉害人物守着，还怕什么?小甜儿他想不好起来都难呐，你也别太担心了。”

老谢听了心酸得不行，搜肠刮肚地开了一句玩笑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