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，我给您打过电话了，怎么还在等我?”

姜浔替奶奶关好房门，关掉灯，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，走进洗手间衝澡。

“哦哦，小辉有事……你瞧我这脑子。”

送走老板娘，一关房门，田云逐就泄尽了所有的精气神儿。

姜浔穿过黑暗狭长的楼道，把烟头按熄灭在门口的土盆里，打开家门。

“不早了，我扶您进屋睡吧，药吃了没?”

姜浔把奶奶安顿好，拿起桌上的药看了看。核对好每种药的数目，确定跟他离开时没有一点儿变化。于是倒了一杯温水，看着奶奶把药吃了。

姜浔顿了顿，让语气稍微轻松一些，

屋里没开灯，只有客厅里的一小块电视屏幕发出光来，花花绿绿的变幻莫测。

姜浔走过去，将电视关掉。咿咿呀呀的说话声猛然中断，房间陷入安静，奶奶却立刻醒了，在黑暗里摸索着眼镜问:

。但田云逐还是觉得，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，做到以朋友相称，已经是姜浔能给他的最大的善意。

“明天是礼拜六，我该带您去医院复查了。”

“奶奶……”

姜奶奶已经倚着沙发睡着了，老花镜歪在突出的颧骨边上。

姜浔把灯打开，

“只是偶然认识的朋友。”

“嗯。今天小辉有事，让我晚上多替他跑一会儿。”

“行了，浔子，赶紧去睡吧，不然明天上学该迟到喽。”

“打过了?”

“哦，好，奶奶都听你的。快去睡吧，听话！”

“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?吃饭了没?奶奶给你留了饭，要不要再吃点?”

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，小小的感染生病都会相当麻烦，甚至危及性命。所以他忍着难受，拚尽最后的体力在床上罩了自己带来的一套床品。

“我吃过了。”

“浔子?是你吗?你回来了?”

老板娘见他脸色实在不好，有气无力的样子，劝他好好休息便识趣地离开了。

然后顾不上洗澡洗漱，缓缓蜷缩在被窝里，睡了过去。

灼热的水花激打在坚实漂亮的肌肉上，腾起朦胧的水雾，驱散了寒意。可他再怎么刻意地调整呼吸，用力搓洗，也衝不净累积的疲惫。

“药，什么药啊?……哎呀，我是不是又给忘了……”

“这么晚回来，怎么也不跟奶奶说一声?”

多跑了一会儿车而已，根本比不上夜里在酒吧里驻唱，一场下来经常接连唱上好几个小时。

田云逐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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