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”

眉眼落拓，褪下了万剑宗的弟子服后，换了一身更为严肃的黑衣，看上去比往常要更孤冷几分。

他哭的很用力，眼泪打湿了那人的衣衫。

叶远歌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，这天晚上，忍不住又把脸埋在膝盖上。

三年来，他没有在外人面前说过这种话，怕的就是说出来后，会生出一种感伤。

叶远歌抬起眼，见他没有回答，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，真实细腻的触感让他惊喜。

但现在说出来了，果然如料想一样，心情变得沉重了。

叶远歌点点头，并没有隐瞒。

触景生情四个字，一直都是他走下去的支柱。

“是啊，是我喜欢的人，很多人都说他死了，让我看开一些，但我总觉得他还在我身边，只要我找的再仔细些，肯定会找到的。”

叶远歌应下，还是坐在这里发了会儿呆。

一个人可以将就，稀里糊涂的过下去，两个人就不一样了，行天下尽处，观万家灯火。

他已经习惯了没有顾辞暮的日子，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。

叶远歌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子，直接就扑了过去。

篝火宴会结束的很快，他看着村民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。

但偏偏是这种情况下，越发觉得有顾辞暮在的时候更好。

村长年龄大了，也不方便久留，“叶少侠，早些回去休息吧，火灭了之后，夜晚是很冷的。”

村长只不过说了几句话，叶远歌却莫名感怀。

思念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，自己也会分不清现实与幻想。

空气中陡然响起一道冷冽的男声，叶远歌眼泪都来不及擦，抬起头对上那人的目光。

“你真的回来了吗，还是说我在做梦呢?”

顾辞暮的房间一直都是他在收拾，不管走了多远，回去的时候都会摆回原样。

是不是想起了谁啊?”

柴火的确快要熄灭了，周遭都归为平静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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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此刻，顾辞暮就站在他对面。

“顾师兄，你什么时候来见我啊……”

哪怕是忽然崩溃了，身边也还是会有个人安慰你，轻轻拍拍你的脑袋，低声道一句：“没关系，有我在。”

顾辞暮没有推开他，但也没有伸手拥抱他。

“只要他一直在你心里，就跟活着没什么两样，我老伴也走了很多年了，但回到家看见屋子里的装饰，就感觉她还在啊。”

这张脸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，周茗伊说梦见的次数多了，以后见面的次数就会越来越少，以至于叶远歌都不敢在梦里与他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