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十年来，谁也不信，被鬼物缠身，也不肯多说。

伊玉迅速衝过去，将他紧紧抱在怀里，感受到他体温的那一刻，心都在发抖。

“我不，凭什么，他只看得到你的堕落，总也不知道你对他尽了多大的仁义，哪怕是他死了，你也不欠他的。”

项邢听着听着，崩溃在一瞬间。

“这就算是结束了吗?”

“我就知道……呜，呜，你……”

裂锦碎成沫，空气中隻余项白筠的哭喊。

项白筠跪坐在地上，哭到几近休克。

以为自己能活下去，别说庄主之位了，如果他不帮你，你指定是连命都保不住。”

这个姑娘在幼时就没有了娘亲，五岁那年亲眼目睹项邢掉下炉鼎，被火烧成灰烬。

项白筠抬起一双泪眼，哽咽着，“顾大哥，我爹他是不是回不来了?”

伊玉的身子也在颤抖，他差点倒在地上，被叶远歌扶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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孰是孰非，他没权力做出判断。

人已死，物犹在，事事休。

除了她，世上再没有人知道项飞的绝望。

“顾师兄，这件事我们还管吗?”

项白筠还想接着说下去，但项飞已经打断了。

他是隻孤鬼没错，但她的兄弟，这十年来，不见得会比他好上多少。

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爹爹哭，哭到后来，险些跳了下去。

天将明，死去的人会回来，活着的人除了见证，就只剩无能为力。

“世叔野心勃勃，一心想着操控你，假若你打败了我爹，他更加不会留你，若不是为了保全你，我爹他何须这样，修道之人心向正道，你以为他当真不明白其中利害吗?”

项飞克制着，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，一把抓起他手腕，并着跳入了炉鼎。

顾辞暮没说话，只是伸出了手，“都会过去的。”

破晓之时，炉鼎渐渐消失，落下来个少年，依稀是十五年前的模样。

叶远歌目睹这一切，也觉得心累。

那些不愿直视的，终究会放下纠缠，渐渐的过去。

顾辞暮快速走到项白筠身边，“项小姐，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项白筠往前走了一步，试图把项飞拉回来。

“爹——”

哭的太过于用力，项邢的肺腑都是疼的。

“未知人苦，莫劝其善。”

仅仅八字，但已经表明了立场。

“白筠，你先出去。”

叶远歌担心出问题，用手肘撞了撞顾辞暮。

他没有刻意的安慰，声音格外的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