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中浮现出地牢里少年手臂鲜血淋漓，眼角通红含泪的模样，明明眼中满是委屈和悲戚，却又倔强得不肯认输。

在唐瑾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面前时，在唐瑾期盼着与她的未来时，她想的却是没有他的生活。

花虔微微摇头：“我没事。”

烈烈燃烧地篝火劈啪炸响，橙红色的火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出深邃的阴影。

一个病态的少年，他的确卑劣而伪善，唯独将一腔赤诚留给了自己。

她的讨好和顺从都是在利用的前提下，像是哄着宠物一般的哄他，随时准备着在任务完成时抽身而去。

但在这场感情中，花虔连真诚都做不到。

她想，她是喜欢唐瑾的。

他会吃醋， 会撒娇， 会因为自己维护他而开心， 会因为以为自己嫌弃他而生闷气， 也会因为自己喜欢他製作的武器得意雀跃， 甚至会喝醉酒后撒娇。

诚然花虔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错的，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

花虔咬紧下唇，她还是会心痛。

花虔呼吸一滞，忍不住闭上眼睛。

洛无邪的轻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她也玩过不少攻略游戏， 想要攻略有难度的对象总是需要受些挫折， 这是每个游戏里都默认的关卡设置。

她顿了顿，心中紊乱的思绪无人可诉，只能望向洛无邪娓娓说道。

她又想起昏暗波澜的海面下，破开水面而来的天光。

妖婉所说，她和唐瑾之间没有尊重可言。

即便，即便自己用唐瑾亲手为她製作的武器打伤了他，他也始终没有伤害自己。

他是真实存在的。

还有星河夜幕之下，海风微凉，少年的背笔挺，背对着她处理手臂上狰狞的伤口。

花虔最终叹了口气。

如果重来一次，她也依旧会利用唐瑾。

“鱼姑娘，你的气色看着不太好，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？”

只是这份喜欢掺杂了太多的欺瞒和利用，让她也无法分辨。

洛无邪望着她苍白的脸色目光关切。

“鱼姑娘，鱼姑娘？”

但是想到唐瑾在知晓她名字那刻一瞬失去血色的面容，她觉得心口宛若钝刀划割。

可是相处的越久她就越迷茫， 唐瑾的喜怒哀乐都是真实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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乍听之下，唐瑾的病态和霸道将她囚禁在怀中天地，可事实上，她尊重过唐瑾吗？

不论她如何回避，都无法否认唐瑾在给了她承诺之后，的确没有再伤害过她分毫。

为了回家，为了生存，她只能那么做。

花虔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道：“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