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荷思忖道：「旁路晚上灯少，有些暗了，奴婢还是陪着你往大路走罢。」她看了眼那人群，「我们走着快些好了。」

欢庆皱起眉，道：「我们只能从这条路回去么？有没有旁路绕过去？我瞧着那边人有些多，不愿见。」

众人抬起头看她，只听得她轻轻道：「衣裳没湿的都落个水罢。」

在场的人俱是一愣。

却见她冷冷皱起眉，道：「知道什么时候了？夜里了？入秋了？」

「你们可知道是入秋的夜里了？」她的声音在夜风里冷得发寒。

她莫名觉得有些生气，这些爱看戏的，总欢喜没事找事。

「既然是大小姐，平日里在府里头也算是给捧着照顾着。」欢庆一边自己说着一边点头，对一旁的

「王妃……」

那些带来的丫鬟也纷纷道：「奴婢知错。」

如荷觉着……王妃真乃神人！

她话没说完，欢庆已经快步走到商衍身边了。商衍脸色不大好，见到她走来，稍稍面色缓和了一些。

众人一惊，有几个先反应过来的，扑通跪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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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衍道：「方才有人落水了。」

如荷闭了闭眼睛，莫名觉得自家王爷有点蠢？

众人听她这般语气，心头稍微放下了。看来这信王妃疯病到底好些了，也不至于像是原先那样行事不着边际。

在场身份低的自然是跪着道：「民女知错。」

商衍本想说，这些猴子都是他将人救起来后才过来的，但这会他自然不会多说一句，笑眯眯站到欢庆身边，神情漠然看着这跪着的一圈人。

可不是，先不说别的不大认识的，起码这陆芜菁就是大学士之女了。

两人刚走近人群便见到被围在中间的人了，商衍和左蓉浑身湿透地面对面站着，周围站了几个像是朝臣家女，这些她基本都不太认识，就那个陆芜菁瞧着眼熟一点。不过这些她并没有在意，看着一身湿的商衍走了过去。

商衍看她脸色心里发虚，没觉着自己错了，却看着她脸色好像自己错了？他不明所以，答道：「是入秋了，也正是夜里。」

欢庆一边与如荷往回走，一边随口聊着天。走了有一会，路过先前遇刺的湖边，远远能见到有一些人站在那里，似是出了什么事。从两人站着的地方看去，没见到太后皇帝皇后之类的人物，大约也不是什么大事情。

欢庆彷佛这会才看到同样一身湿的左蓉，「哦，是左相家小姐。」她神情淡淡的，让人看不明白，突然一脸怒意，却不向着商衍也不向着左蓉，对在场看戏的猴子们道：「哼，信王爷与左相家小姐落水，你们看的什么戏！」

「王妃。」如荷在欢庆身侧轻声道，「奴婢觉得王爷……」

欢庆闻言瞪他，怒道：「知道是入秋的夜里了，湿了一身衣裳，找病呢？」

「也好。」

「哦，那好。」欢庆瞥了她们一眼，浅笑道：「既然知错，就认罚罢。」

欢庆慢慢扫视着这一圈人，她们面面相觑，低着头互相偷偷看对方，那眼神她是看不到的，但也不用看到便能猜出她们想的什么。见没有人行动，她轻嘆了口气，道：「我瞧着有不少都是大臣家里的闺女呢，估摸着是大小姐。」

看好戏的觉着……这话本写的不对呀，这疯王妃难道不是该发点别的火？

如荷偷觑了眼欢庆的神情，心头预感不大好。她下意识想替王爷说句话，可看着欢庆的脸色，总觉得无论说什么大约都是雪上加霜。而那些站在前边早看见了她俩的人，脸上俱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。

会该是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