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澜玄闭目缓了片刻，脱靴上榻，和衣而卧。

“什么萧师尊！”叶澜玄扭着身子往里挪动，萧鼎之跟着他挪动，就不是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怀抱。

寒宁微微颔首，说：“仙尊心境不稳，还是多思量一下。如旧约，明日我在龙渊泽等候仙尊的决定。”说罢，转走离开，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清脆银铃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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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说的。”叶澜玄又转过身去，“我知你一直烦我念叨，现在我无话可说，你该高兴。”

叶澜玄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，一动不动。

萧鼎之说：“既有换心术，就该有麻肌散。”

“我死了，记得埋我。”叶澜玄气呼呼道。

萧鼎之坐在榻沿，也不言语，默默陪伴。

萧鼎之也察觉出异样，对寒宁说：“夜深了，圣女请回。”

“我说过陪你。”萧鼎之微叹，“我不善揣度人心，你有心事便说出来，闷着对身子不好。”

叶澜玄眼睛干涩，揉了揉道：“我们知晓，不必彻夜思量，我现在就答覆圣女，我确定要医。生死有命，若最终失败，不是圣女医术不够高超，是我毅力不够顽强。”

他的眼眶还有些雨后的湿润，清透得看不到一丝情绪。话虽充满人情味，语气却对人间没有眷念，与初见他时的清雅灵动判若两人。

萧鼎之磨蹭他的后颈：“那你说句好话让我听听。”

约莫过了一个时辰，手臂酸麻不已，他才躺平，微叹：“你回房吧，我无事，不必守夜。”

临走时，她对叶澜玄说：“仙尊不必为换心之事多虑，只要能忍受剧痛，我有八成把握换心成功。”

“你这样子让我如何高兴。”萧鼎之蹬靴上榻，如路上的每个夜晚，侧身将叶澜玄揽在怀中，“萧师尊，圣女都看出你心境不稳，我忧心明日你能撑却不愿撑，就此长眠。”

“……”叶澜玄一手肘击在萧鼎之胸上，“你从来只听闲话，不听好话。”

气成这样了还说无事。从重遇他至今，无论自己怎么与他唱反调，他都隐忍包容，这次一反常态，气得哭泣，哭完眼中光彩尽失。

。

寒宁：“是有，但麻肌散无法令患者全身麻痹，换心之痛不亚于脱胎换骨，这点两位仙士当知晓。”

寒宁挥手召来自己的徒弟，为师徒俩安排了两间最好的上房。

萧鼎之走神的目光聚拢，垂眸看着他。

白衣胜雪勾勒出缥缈身姿，清冷气质如山间氤氲出的薄雾，让人看的见抓不住。

“你说过再生我气，就跟我姓，现在可不是萧师尊？”

寒宁静静看着伫立在窗边的叶澜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