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转过了头，「喜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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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温珠，顶多是少女那点儿叛逆，加上些虚荣的攀比心，享受被人惧怕和拥蹙的感觉罢了，她没那么大胆子。

身边人回答：「不好说吧！那个转校生看起来很邪门。不过我还是觉得温珠占上风的可能性比较大，你想啊，温珠在这边混了多久，人脉肯定比那么转校生广啊！」

想想好像的确是，开学第一天就对班长不是很友好，虽然后来传出来点儿传言，说什么班长对盛夏有意思，但好像两个人在学校也没有交流和接触。

那年她十二岁，恍惚已经五年过去了。

盛夏「哦」了声，舒心了。

十一中的学生会明着暗着较劲比学习，不遵守纪律的同学更多意义上是出于年少的叛逆，而不是怀着什么恶毒的心思。

盛夏凉凉地看了她一眼，轻微地蹙了下眉。

童言赶过来的时候一声凄厉地尖叫，抱着浑身是血的她不知所措，一直拍她脸，问她是不是还活着，还是她睁眼提醒了一句，「你倒是带我去医院啊！」

说起来，十一中和朝阳相比真的是天上地上。

朱莉莉是真的没听清，还在琢磨盛夏是不是不喜欢班长，矜持地表达了自己立场，「其实我只是比较欣赏班长沉默寡言的性格而已，也不是很喜欢他！我还是喜欢比较阳光开朗一点儿的男生。班长那种自带製冷系统的，我吃不消。」

肯定是互相不喜欢啦！不然怎么住在一起，还这么生份呢？

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，就记得自己猩红的眼，胸腔里烧着火，有人过来扯她手，有人踹她腰，她都没理会，隻盯着高磊，用尽所有力气去攻击，像一头被惹怒的狼崽子。

一度觉得自己要死了，闭着眼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，想姥姥知道了会有多难过。

虽然说每个学校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小团体抱团的情况，也会有些比较强势霸道不遵守纪律的学生，但氛围和氛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。

她抿了抿唇，「……没什么。」

好朋友，当然要同仇敌忾。

盛夏只是在心里沉默地评价了一句，「她不敢！」温珠没那么大胆子，直觉告诉她。

那人还在小声说着：「不知道温珠会不会再去找那个转校生的事，要是再打起来，你说谁能占上风啊？」

那天盛夏把高磊打得肺出血，肋骨断了四根，右小腿骨裂。

谈不上坏。

镇卫生所每天没什么别的患者，就一群茬完架的二逼青少年过去包扎伤口，有时候头肿得跟猪头一样，还仰着头一脸噉瑟，好像那猪头是什么勇士徽章一样。

几乎每天都有人退学或者闹着退学，一群中二病晚期患者，整天吆喝着上学有个屁用，买菜又用不上函数，不出国学什么英语……巴拉巴拉，理直气壮的！

朱莉莉坐在她右手边，托着下巴趴在椅子肘上，「好无聊啊！班长怎么还不上臺，我最喜欢他了，不像校长，每次都是：我简单说两句啊！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，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。我们班长，说两句就只说两句，从来不带虚的，酷得没话说，我就喜欢这个有个性的人。」

后来都说高磊伤得比较重，其实她觉得自己伤得比较重，头晕眼花，天和地像是倒了过来，她跌坐在墻角，咽了好几口血。

别提多蠢了。

盛夏坐在礼堂的时候，听见有人在讨论她，忽然就想起了这件事。

想起沈纪年，她觉得胸口莫名一软，回忆带来的戾气和阴郁都被衝散了。

「啊？」

白瞎，谁听啊！

朱莉莉被她看到发毛，摸了摸手臂，不安地问她，「怎么，你不喜欢班长啊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