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江沅突然挣扎了一下，漆煦手落空的刹那，感觉到一隻手突然扣住了他的掌心。

“不进去看看么？”

凌江沅对凌子元隻字不提，漆煦虽然好奇，却也按捺住情绪并不多问。两人去学校外面吃了碗葱油拌面，出店的时候老板娘还送了他们俩几个茶叶蛋。凌江沅用袋子把茶叶蛋裹起来，揣进兜里。

凌江沅好像很害怕那个叫做凌子元的男人，漆煦心想。

漆煦隔着衣服蹭凌江沅侧腰，大街上闹得凌江沅非常不好意思，却又躲无可躲，只能拿眼神瞪他：“别闹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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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皱紧眉头，回过头看到凌江沅苍白无比的神色，便抬起手，搭在凌江沅的肩膀上，抚慰似的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。

突然闯入耳里的声音让凌江沅浑身猛地一僵，漆煦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种突然戒备起来的情绪，难免觉得奇怪。

漆煦去摸他的兜：“你兜这么大？”

“你是漆煦吧。”男人笑道，“你好，我叫凌子元，是他的弟弟。”

凌江沅说：“我们快点走。”

漆煦不免皱了皱眉：“你是？”

“——哥，你又有了一个新的弟弟了。好笑不好笑？”

图关上房门。

凌江沅真是拿漆煦没办法，在兜外面捉住漆煦作乱的手，磨蹭两下又拽着他的手腕拉出来。漆煦反手握住了凌江沅的手腕，把对方往自己的方向拽得更近了些。

只是仍然听到凌子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：“哥，我现在也住在这里，你顺便都不来看我，我好伤心。”

他不由得扭过头去看，看到数米之外，一个苍白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，一隻手捂着嘴唇轻轻咳嗽，眼神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凌江沅，他的眼神是阴翳的，像是一尾藏在阴暗角落的蛇。

他们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，终于从那阴郁的、不断响起来的声音中解脱出来。而那种始终被蛇缠住了脚踝的冰凉的感觉，也终于消失了。

漆煦虽然奇怪，但也并未多问。

凌江沅握住漆煦的手用力得漆煦都不由得吃力。

“哥，不管怎么说，我们现在也算是同病相怜，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？”

漆煦轻轻的点头：“好。”

“嗯。”凌江沅笑道，“平时装的东西多，就习惯了买兜大一点的衣服。”

在漆煦的印象里，凌江沅极少有如此高的情绪起伏波动。

“——我们走吧。”凌江沅握住漆煦的手掌，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另一边走去，甚至没有对那个叫做凌子元的男人多说一句话。

漆煦笑道：“我就轻轻碰了碰，是你太敏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