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过去后，漆煦反倒是失眠了，他轻轻的把凌江沅搭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挪动一下，蹑手蹑脚的起了身往客厅去。漆煦开了玻璃门站在阳台外，十二月的天气已然很凉，寒风吹得漆煦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。

白婴似乎反应了一下，才尝试着说：“国内打来的，声音又很熟……”她顿了顿，突然笑道，“漆煦？”

那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，几年前他大四毕业的时候，又见过白婴一次。两人相遇在b市，白婴作为捐赠他母校图书馆的女企业家，非常眼尖的站在舞台上就逮住了漆煦，漆煦本来是想离开的，却不想白婴隔着遥远的人群喊了他的名字，漆煦只能站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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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婴的电话号码就是那个时候存下的，但漆煦从来没有打过。

她叹了口气：“前段时间同江沅说生日快乐，听到你们那边很吵，想必……他已经重新回到曾经的生活了吧？”

“嗯。”漆煦应道，“对。”

漆煦终于把话说出口：“你们没有结婚？”

白婴笑了两声：“比我想象的要晚很多，明明已经回去一年多了。那你呢？”白婴顿了一下，“你大四毕业遇见我那年不打我的电话，反倒是重新遇到江沅之后来打我电话，是个什么意思？”

两人潦草的聊了几句，甚至没有提凌江沅的名字。

电话那头那边先是响了数声忙音，漆煦垂着眼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栏杆。在白婴声音响起来的那一瞬间，漆煦吸了口气，转过身背对着栏杆。

“白姐，是我。”漆煦说完就沉默下来。

其实漆煦早就拿到了白婴的电话号码，但是从未想过要打过去。

白婴愣了一瞬，然后蓦地笑了：“他告诉你，他喜欢我？”

漆煦“嗯”一声：“如果你说的曾经的生活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。”

那头罕见的静默一瞬，似乎白婴找了个更安静的地方沉下心来回答他的问题：“是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漆煦问道，“你喜欢他，他喜欢你，又决定结婚，为什么不结了？”

现在的时间，国应该是白天。
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白婴似乎在忙，但还是认真的询问道，“我以为你会更早打我的电话，却没想到居然在现在——”

“好吧。”白婴无奈的叹息，“这件事，我必须得道歉。情况很复杂，但我有一点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，我和江沅虽然是青梅竹马，但如果可以在一起，早在我们十七八最衝动的年龄就在一起了，不至于等到现在——更何况……”

漆煦没说话。

他拿出手机刷了很久的微博，关于上面对卡布奇诺的评论，看到最后隻觉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