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影冷漠地盯着池霖，“池大人，那你说说，你想怎么处置长平将军？”

陌影不紧不慢道：“且慢。在定长平将军的罪前，池大人，你的罪是不是也得好好算一算？”

周添荣也是世家子弟，虽依附池霖，心里也有公子哥独有的骄傲，忍不得别人泼脏水。更别说这种杀头的大罪，皇上摆明了要查个水落石出，若自己当了冤大头，很可能被株连九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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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脑子嗡嗡作响，一会儿猜是不是周添荣出卖了他，一会儿想出了这事父亲池厚德会不会求情，脑子乱成浆糊。

他似笑非笑地扫了池霖一眼，眼中闪过杀意。

池霖原以为皇上不过吓唬两句，这句话一出，他有如遭受晴天霹雳，瘫坐在地上。

殿的摆设大同小异，群臣恢復刚才的队形。

重压下，他根本无法思考，前言不搭后语地说：“皇上，千万别听周添荣那个小人的！皇上，不是粮草的问题，周添荣送了腐烂粮草和我没有关系，他就想拉我下水。”

身边的人摇了池霖几次，他才从梦幻的状态中清醒，“皇上，按照律例，当将他收入廷尉诏狱，让廷尉专审。”

“是何人？皇上切勿听信小人谗言！”

“接着议事。”在极为激烈的情感面前，社恐都得让路。

此言一出，一片哗然，易丛洲更是猝然抬头。

陌影从怀里摸出那张纸，当着全体官员的面晃了晃，“池霖，你猜这是什么？有人给朕塞了这封罪状，要不要朕念给你听？”

“皇、皇上，您可折煞了微臣！”池霖不记得献祭灵魂之事，又惊又慌，“微臣对皇上一片忠心，为百姓殚精竭虑，请皇上明察！”

“嗯，有理。”

元皎炎一眼看到陌影微红的眼眶，总挂在唇边的笑容消失了一瞬。

易丛洲危矣。

因夏日集宴对皇上有所改观的薛忠国本来存着一丝希望，闻言悲悯地暗叹一声。

周添荣正是最开始引起战火，火力最猛的人。他哆哆嗦嗦地跪下，不过片刻，汗便在他磕头的地方汇成一滩水。

“查，当然要查。”

他将那张色泽偏黄的纸放低，不让身后伺候的太监看到，缓缓道：“月余前，在天香阁内，你与治栗内吏周添荣相会，周添荣说，按你的吩咐，将长平将军所需的粮草全部换成腐烂发霉之物，并且在最后一刻才送去。”

所有官员都是一凛。

“看来是想听了。”陌影从未在陌生人面前说过这么多话，可即便这些话说了，愤怒还炙热着，燃烧着。

池霖用志在必得的自信口吻喊道：“来人，将长平将军拿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