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不见近在迟尺的呼喊，看不到身畔的人；他的童孔中只剩下不远处的一道身影。

那是在什么时候？！

她看向徐向阳的脸，看到他的目光正凝视着某个远方的角落，眼睛一眨不眨，好像全身心都被某种未知的景观所摄取和吸引。

与此同时，他背后的竺清月开始焦虑地拍着他的脸，显然被相同的不安和直觉击中。

李队长代表众人点了点头

她正准备转身，想要抱住身边少年的手臂时，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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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横竖只是顺道提醒了一句：

那是澎湃涌动的巨大悲伤，像是有人正用颤抖的双手拥抱自己。

徐向阳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
从这里走出，就意味着离开了这个地方。

一个……陪伴着自己一起长大的……“朋友”？

他努力转动脑袋，观察四周，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被铺同样是白色的。

安全问题自然不用担心，他们不需要别人的护送。有两位神媒在场，这里无疑是更安全的地方

看不清男女，全身都是漆黑的影子，像是用水笔随意画圈组成的潦草人型，又像是现实的世界被撞破了一个窟窿……

同时，那股在数周前差点被观星会利用来毁灭整座城市、堪称“人间之神”的庞大力量，再度降临和膨胀，迅速突破临界点。

……医院吗？

“那东西”。

他的童年，他曾经失去的记忆，那场夺走了他双亲性命的火灾，在那之前，在那之后……

对了——

既然他们不希望有人跟着，身为属下的大人们不会违背意愿。

一种毫无来由，不安到让她头皮发麻的直觉。

话还没说完，他终于是支撑不住，两眼一黑昏了过去。

徐向阳醒了。

徐向阳喘了口气，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的胳膊，断断续续地说：

意识迅速远去，他一直以来锻炼出的坚韧意志和精神力起不到半点作用，连通灵能力耗竭时都不曾有的痛苦与困顿汹涌袭来。

在清醒时分的最后一刻，他感受到自己被人轻柔地抱住，他听见有人为自己雷霆震怒，有人正担心地呼唤着他的名字……

徐向阳浑身无力地倒下。

明明连五官都没有，他却能感受到视线，还有传递而来的情绪……

不好，这样下去，又要……！

“向阳？向阳？你怎么了？”

“记得回去以后，去做一下全面身体检查。”

他曾经遇见过一个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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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……阻止星洁……别让她失……失控……”

是在过去——

“好了，就送到这里吧。”

林星洁的面色变了，她顺着徐向阳的视线往前方看去——

什么时候？

“你究竟是什么东西？！你怎么敢——”

林星洁微微颔首。

“他”……“她”……“它”就在那里。

“那个人”，正在看着自己。

——阴暗的街巷角落，一个瘦削的人影正站在那里。

仿佛将脑浆尽数开凿挖掘出来似的，激烈的痛楚让他抱住了脑袋，发出凄惨的嘶吼。

……

不，根本用不着问别人，徐向阳回答自己，他认识对方！

“啊……啊啊——”

他听见林星洁愤怒的叫喊。

徐向阳想要阻止她，但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。

他睁开眼睛，映入眼帘的是大面积的白色：墙壁，天花板，尽是一尘不染的白。窗户玻璃外是明媚的天光，亮得他睁不开眼睛。

徐向阳不知道那是什么，可他看得到，就在那里。

第四百四十九章 新时代的序幕

那是谁？

林星洁转过头来，轻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