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——”

顾渚白像是被说中了心事，脸上难得露出难堪的表情来。

虽然医院有心臟源，但万一有其他意外情况发生呢？他完全是在以命相搏。

他在认真的琢磨为什么洛木萧会突然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，就因为他不想留在自己身边？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？

其实龚于扬还是觉得洛木萧有些莽撞了。

龚于扬坐在长椅上，淡淡的“哦”了一声，才继续问道：“你逼他什么了？”

走廊里只剩下安静的呼吸声与脚步声，龚于扬也没再多说。顾渚白想象中的暴打也并未出现。

顾渚白这时才像是缓过来了一些，手捏着鼻骨轻轻的揉了揉，然后疲惫的睁开双眼道：“一直在手术。”

他不再受顾渚白的掌控，不再是从前那个顾渚白让他做什么，他就做什么的人。

过了大概又半个小时，助理询问道：“顾总，晚饭您吃点什么？”

“情况怎么样了？”龚于扬问道。

明了，洛木萧这一次，是真的很想离开顾渚白了。

他没再说话，闭上了双眼。

“无妨。”顾渚白摆了摆手，一脸不耐烦的说道，“不要来打扰我。”

龚于扬似乎还在处理正事，从头到尾都没抬起过头。手术室的门仍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，顾渚白转了身往楼梯口走出。

龚于扬便道：“顾渚白，你应该知道，萧萧是一个很怕疼的人，你居然逼得他动刀，他得是有多不想留在你身边才会这么做。”

助理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龚于扬，发现对方正低着头看手机，也就没再多说什么，下了班。

“我不饿，你出去吃点然后下班吧。”

顾渚白没说话。

他很少抽烟，特别是跟洛木萧搬到一起住之后就几乎没碰过烟——洛木萧有哮喘，如果他抽烟的话，情况肯定会失控。

顾渚白点了根烟，吸了一口，麻痹了的思绪才被尼古丁拯救了一些回来，他的脑子重新恢復到正常转动的情况。

走廊里只剩下顾渚白和龚于扬两个人了。

顾渚白的情绪逐渐有些烦躁，他将烟头在水泥上狠狠地碾灭了，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，他头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——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。

或许，洛木萧心里也是如此思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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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连续做两次这么大的手术，不知道洛木萧能不能够承受的了。

更何况，洛木萧虽然是对自己的自残，但也是对顾渚白的报復——龚于扬其实能够理解洛木萧，与其让他一辈子用李原安的心臟，现在换了其他的，说不定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