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云泽站起身，他试探地向王三秋靠近过去，声音有点发抖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
“我说得很明白，所以离王三秋和沈墨遥远一点，你这种废物，他们碰上你就会倒霉。”

“这些人真的是你找来的？为了教训遥遥？”

门口传来几乎让付云泽魇住的声音，在叫他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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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云泽没讲话，他没有话可以讲。

“付云泽。”

王三秋抽了两口气，怒不可遏地叱骂他：“我已经还清你的钱了，本来我还觉得欠你的情分，不过现在看来，完全没必要觉得欠着你，你真的很恶心，如果你记恨遥遥，不如记恨我好了，你不解恨，可以多找几个人来揍我，我不介意。”

付云泽实在讲不出口，还是硬着头皮：“……你去医院了没有？”

付云泽才想明白，自从王三秋跟他了断以后，他的生活完全偏离正轨了，付云泽意识到自己之后做出的每一件事，都是让这条轨道更加分崩离析，他本应该尝试挽留王三秋，但是他就像往常一样当个混蛋，如果说以前的欺侮是在一天一天推开王三秋，那他今天的行为，就是在王三秋和自己之间炸出一个悬崖。

付云泽声音有点破碎：“……我从没。”

王三秋没讲话，付云泽眼睛在他身上疯狂地扫视着，现在天冷，大家长裤外套加身，他什么也看不到，付云泽感觉脑袋有点眩晕，第一次感到愧疚，都会感到不切实际吧。

付云泽一向知道自己是混蛋，而且以当混蛋为荣，但是现在他的混蛋没有让他得到任何追捧，却成了一个惨痛的失误。

陈郁书骗完人心里暗爽，扭头就要走，不过看到门口突然冒出的王三秋，他脚底一阵凝滞。

王三秋的脸迅速被怒气侵占，让付云泽不敢看他。

陈郁书衝王三秋使着眼色，叫王三秋不要拆穿他，虐渣中途而废，他有强迫症，会死的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这股愧疚感几乎溺毙他，不止是误伤王三秋的愧疚感，而是一直以来做的所有混蛋事都在他脑子里回放，对王三秋的伤害形成实体，成为嘴角那团触目惊心的乌青，付云泽看到了才知道后悔，愧疚感正以成倍的数量疯狂累加，像座山一样压住了他的心臟。

付云泽的脸色顿时煞白了。

付云泽心臟漏跳，他迟缓地扭头看向王三秋，看清王三秋嘴角这团带血的乌青，他已经完全相信了陈郁书的话。

付云泽一把拎起那还在地上瘫着的小混混，怒不可遏地瞪着这对无神的眼睛：“我叫你们去揍沈墨遥，为什么去揍别人？！王三秋当时跟他呆在一起的？！蠢货！你怎么敢揍他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