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，”陈主任又道，“他这几次醒来一看到你，情绪明显波动更大，所以我看还是我先安排护士轮流陪护比较好，你就暂时别进去了，等情况稳定点再说。”

宋野城本意是想确认他去没去外地出差，不过这会儿也没心思多解释，直接道：“我这边出了点事，你过来一趟呗？”

“怎么样？”宋野城问道。

一小时后，医院值班办公室。

宋野城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，随即从兜里摸出手机，拨出了一个电话。

短暂，且意识极度混乱， 以至于值班主任屡屡赶来， 却也只能一再得出“还需要观察”的结论。

“你在家？”宋野城问。

老主任姓陈， 今年已近六旬， 反手带上门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，沉稳道：“从各项体征来看，他身体上其实没什么大碍，但是……”

这话在宋野城心里激起的波澜着实不小，不过他面上倒还维持了常态，点头道：“好，我知道了，谢谢您。”

宋野城怔了怔，虽然心中还是更想自己亲自在旁看护，可却又不得不考虑到江阙的反应，纠结片刻后，也隻得勉强点了点头：“……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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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，病房里的拉帘微微动了一下， 眼看主任医师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向门口走来，宋野城立刻直起身迎了上去。

陈主任点点头， 微微蹙起的眉头显得有些忧虑， 严肃道：“正常来说，一般人在受到强烈刺激后都容易出现惊悸、迟钝或者其他应激性反应。但从他这几次醒来的表现来看，他的情况可能要复杂一些。”

陈主任点点头，话也没有说得太满：“不过我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，我的判断也未必就能作准。保险起见，等他稍微清醒一点，最好还是带他去专科医院做个检查。”

“喂？”对面左鉴清明显是熟睡中被吵醒，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懒怠。

专科医院。

宋野城诧异：“精神状况？”

这家医院并没有设立专门的精神科，只有比较常见的神经内科和心理谘询科，所以按照老医生的意思，想要更详尽的判断在这里恐怕是做不到的。

陈主任没再多说，嘱咐了句“我去安排护士过来”便先回了办公室。

宋野城心中困惑，只听他继续解释道：“简单来说，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，他目前出现的症状不太像是临时的、突发性的应激反应，倒更像是一种……长期潜在的精神状况问题。”

精神专科。

观着他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， 宋野城道：“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。”

“废话，”左鉴清嫌弃道，“这大半夜不在家出去抓鬼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