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感觉到底从何而来？

江阙疑惑地颔首示意他问，宋野城放下手坐直了身，又往他身边挪近了些，这才略微低头问道：“你当年毕业的时候到底在忙什么？”

江阙也立刻明白了他这是还惦记着下午的事，只是没想到他关注的重点居然是这个，略微愣了下才道：“找工作，找房子。毕业不是都要忙这些么？”

宋野城其实只是想知道他当时为什么全程没有露面，但江阙给出的理由显然让他觉得有点敷衍。

这事庄宴其实是知道的，但他当时本想给宋野城个惊喜，结果惊喜没来，他也就没跟宋野城提，所以此时宋野城听到这回答还当真有点意外。

没等江阙答话，宋野城又追问道：“那可是你第一个剧本，你当时就没想过要去见……见证一下？”

这问法其实已经算是含蓄了，要是脸皮再厚点的话，他真正想问的其实是“你当时就不想见见我？”

这确实不是错觉。

江阙不禁有些啼笑皆非，终于妥协似的解释道：“想过，但当时怕影响你们拍摄，所以打算杀青宴再去，只是后来临时有事没去成。”

这理由完全没毛病，但宋野城却像是有些不满似的盯了他两秒，狐疑道：“就因为忙这些所以没跟组？”

江阙扭头望去，只见宋野城手肘支着窗沿，单手托腮，见他看来抬了抬下巴：“问你个问题呗？”

这问题在他下午听见齐听雨说“你那时候刚毕业特别忙”的时候就想问了，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。

江阙莫名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幽怨，不由纳罕地跟他对视了几秒，企图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。

思及此，他忍不住有些好笑地一哂，对着江阙轻轻吹了声口哨。

宋野城并不清楚，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归结为老祖宗口中那玄而又玄的一见如故了。

听到这话，江阙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真正的重点是什么——2018年江阙毕业，《双生》也正是在那年开拍，从初夏拍到了深秋，正好是他刚毕业的那几个月。

宋野城盯着这静美如画的侧影看了片刻，心中忽而划过了一丝没来由的熟悉感，就像初见江阙那夜看着破旧木门缓缓拉开、月光染上门中人眉眼时一样，仿佛处于这般晦暗光影中的江阙总会给他一种微妙的似曾相识之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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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这缕幽怨之气甚至都蔓延到了前排，惹得司机都忍不住往后视镜瞥了一眼，正巧撞上了江阙敏感看来的视线，连忙又收回目光正襟危坐地握紧了方向盘。

的眉睫衬托得更为浓密，也将他望向窗外的眸光点缀得更为清亮熠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