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栖霜似笑非笑，他也不抬头，伸着手在辛妄领口喉结慢慢划过，一字一句训道：“我要做什么，我想做什么，这都不是你该管的，不听话就滚，学乖点不好吗？”

“没人忤逆，我也不必再看到你那副样子。”

“你要的东西，都留着了。”辛妄捡起浮生镜擦干净递过去，声音明显发颤，“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，师兄不喜欢也正常。”

就这么个玉做的人，一碰就碎了，他怎么敢……

谴责，训斥，或者都有。

再加上辛妄早先留下阴影了，更见不得。

这凶的啊，

沈栖霜头靠在他肩膀上，血迹擦干净了，他睡着的时候很乖，不像醒着的时候那么气人。睫毛长长的，搭出一道阴影，脖子上的印子还没消掉，自小金尊玉贵养得细，估计要留个两三天。

冷暴力？还真挺能唬人的。

“先别动，还没好。”辛妄按住他想撑起身的动作，沈栖霜还没起来就被更深得按了回去，手掌抵在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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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栖霜怎么会杀他呢，他都还没玩够。

就在沈栖霜以为辛妄不会回答的时候，手底下喉结滚动。

沈栖霜暗嘲，闭上眼就当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许久没有回应，辛妄的灵力还在往他身体里渡，躁动的灵力缓下来，沈栖霜舒服了不少。

老鬼教他催动浮生镜接受传承，辛妄没应，等调养的差不多沈栖霜再次睁开眼，看他眼睛还是红的，活像被谁欺负了。

“那你杀了我，真刀子痛快。”

刚醒过来就遭到这待遇，更别说沈栖霜身上疼的厉害，他缓口气说：“当初说好要听话，你就是这么听话的。”

他何曾是谁的心肝了。

这动作可谓很不听话。

辛妄一边输送灵气，一边低头去看。

仿佛蝶翼扇动，沈栖霜睫毛微颤睁开了眼。

“杀人不过诛心，你专往我心肝上捅算什么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多快啊。”辛妄胡乱擦了脸，言语中的谴责不可谓不明显。

辛妄闻言，目光沉沉锁住他，不说话不吭声，沈栖霜想抬头也不让他看，下巴一压挡在他头顶。

不听话，就训到听话为止，这样才更有挑战性。他张开口要说点什么，一滴冰凉的水珠滴在他脸上，嘴唇微开，话没了。

他自己不知道那模样有多吓人，脸色苍白、血红得刺目，人都站不住了又气若游丝，仿佛下一刻命不久矣……

么。

那个谁有理没处说。

他伸手抹掉，捻在指尖晕开，本来就心烦这么一来更烦了。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，向来机关算尽鲜少遇上棘手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