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妄跟着他进屋，沈栖霜坐在桌边翘起腿，“问吧？”

辛妄试探着问：“可以亲吗？我听说喜欢的人是可以的。”

辛妄缓缓靠近，他看着唇，却落在面颊。近在耳边，他听得人笑了声，随后有两指捏着他的下巴，沈栖霜转头咬在他唇上——他就连咬人也带着缠绵悱恻。

纵然老鬼一口咬定沈栖霜在戏弄他，甚至试图教他一些旁门左道，辛妄却不信，他想亲耳听沈栖霜回答。其实只要沈栖霜开口，他绝不会纠缠怎样，哪怕让他此生不再宣之于口，他也可以。

“你那句话，”辛妄嗓音有些发哑，他看不懂沈栖霜的意思，先前说了答应他，后面又跟着说不会喜欢一个人太久。

站起身，辛妄不知道在边上站了多久，听到了多少。

事关凡间，一般修士不会插手，这是另一番秩序下需要解决的。敛尘可以帮也可以不帮，但是他问过沈栖霜的意思，其中的偏爱可见一斑。

两人回了住处，辛妄脚步一顿转身离开沈栖霜身边，朝自己屋方向走去。

敛尘从辛妄手中接过木盒，两个徒弟一个赛一个的冷漠。

辛妄低头了，先前心头郁结，如今成了担忧，他会担心明天沈栖霜就不喜欢他了。

“当然，”沈栖霜说的轻松。

他想起一事跟沈栖霜商量，“方家的事兰因都跟我说了，他求我为他改貌换容，这事不难——栖霜你的意思呢？”

“我答应你是真的，只是我也不知道喜欢能持续多久……”沈栖霜抬眼看他，似乎对这情况很是无措，“你可以选择不喜欢，就当我们从未说过这些话。”

所有的选择权利看似都交给了辛妄。

“乖，”沈栖霜不以为意。

他有恃无恐，吃定了辛妄。

那一点濡湿渐渐淹了他，辛妄没出息地愣了，呼吸也变得艰难。

“过来啊，”沈栖霜一手拉住他的衣衫，“跑什么？没有话想问？”

沈栖霜沉吟片刻，说：“师尊应了他吧，风筝断了线总要再续上一根，给了他机会，高飞还是沉落全看他造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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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栖霜问：“他想做什么？”

“换个身份姓名，考学入官场为方家平反。”敛尘说：“也不是不行，只是一切要看造化，没有身份背景这条路不好走。”

患得患失，依旧没有落在实处，他需要什么来证明。

他心想，

辛妄一路上不说话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生生映证了一句，万事别高兴得太早。

沈栖霜已经朝他迈出了一步。他怎么舍得就这么放弃一线机会，总好过丝毫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