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澄醒的时间越来越长，穆行天寸步不离病房，不是喂点吃的给秋澄，就是人蹲在床边、脑袋趴在床头陪秋澄说说话，或者刷点手机上的东西给秋澄听了解解闷。

穆行天：“小丫头挺坚强的，没哭，说舅舅会醒的，她在家乖乖等舅舅。”

穆行天见了，拿杓子的手顿了顿，脸色立刻紧张起来，把保温桶和杓子一起递给身后的赵叔，蹲趴在床边问秋澄：“哪里疼吗？”

穆行天又亲了亲秋澄，重复道：“你真的吓坏我了。”

跟着问：“有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
穆行天和他头凑着头：“我以后要把你拴在身上，哪里都不让你乱跑。”

再亲了亲，亲不够，无比的珍视。

秋澄便笑了。

穆行天动了动，举起来一个大概只有四五厘米高的塑料小矮凳，拿给秋澄看。

秋澄都看愣了，想象不出来穆行天会坐这样的椅子，穆行天解释，说是珊珊有天来带给他的。

赵叔在一旁看了，背过身去，默默抹眼泪。

对不起，又算计了你，害你变成现在这样。

秋澄无声地回望。

秋澄这时候想起一件事，一边被亲着一边道：“你还记得我那天去找你，电话里跟你说我有话对你说吗。”

秋澄摇了摇头，凝视眼前的男人，眼泪流着，张了张嘴，很轻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秋澄眼神变得很轻，问：“珊珊哭了吗。”

秋澄有力气说话后，第一句话就是问穆行天是坐在地上的，还是蹲着或者跪在地上的。

他用指腹去揩秋澄眼角的眼泪，没问秋澄对不起什么、为什么要这么说，只是温柔地一瞬不瞬地看着秋澄，轻声道：“什么都别想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好起来。”

穆行天沉着眸子深深地凝视他。

秋澄这次努力地去张大嘴巴，想要多喝一些，想听穆行天的话，努力尽快地好起来。

秋澄「嗯」了下，轻声：“去买条质量最好的链子。”

穆行天凑近，亲了亲秋澄的脸，自从秋澄真正醒来，这么多天了，他一直没说过，此刻终于道：“你这次真的吓坏我了。”

秋澄眼神里柔光闪烁：“对不起。”

秋澄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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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真的心疼又好奇，不知道穆行天那么高的个子，是怎么把自己缩在床头这点大的地方的。

又去看床边那些仪器的数据。

穆行天一米八多近一米九的大个子，愣是把自己缩在床高不过一米多的病床的床头、凑在秋澄面前。

穆行天重新从赵叔手里接过保温桶：“再喝点。”

眼泪默默地往下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