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后晚上回来……”

江昀带着笑音开口的一瞬间林楷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：“那……好打么？”

江昀听林楷不说话，正要说话，林楷那边忽然轻轻开口：“还没……”

林楷干脆破罐子破摔：“还没打……”

林楷慌忙拿着手机：“哎，喂，我在。”

那头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林楷想以信号不好听不见为由挂断电话的时候，那头髮出了一声极轻的笑。

江昀道：“那我挂了。”

林楷抿了抿嘴唇，没有说什么，还处在有些微恼的羞意里，耳尖一片潮红。

江昀愣了一下，忽然笑了：“怎么，有什么惊喜要给我么？”

操。

林楷下意识道：“遛电话。”

于是电话那头的江昀率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林楷：“……”

林楷抖了一下，按了接听。

马上又改口道：“不是，在打鸟。”

林楷：“…………”

江昀道：“喂？”

他一手把鸟塞进去，一手赶紧把手机拿远了点。

如果时间能倒流过去，他一定先遛鸟再给他们崽子放学。

林楷耳尖越来越红，好像有些难以启齿，又必须要说完，鼓着很大的勇气努力咬字清晰：“你以后晚上回来之前，要提前和我说啊。”

虽然只是气音，但林楷也知道一件残酷的事实——江昀听明白了。

江昀没听清：“什么？”

卫生间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，九月份风带着凉意从外面灌进来。

闷闷的，像憋了很久没出声，最终隻舍得发出的气音。

“我喊你好几声了，”江昀说，“你在那儿干嘛？”

林楷还挺着当鸵鸟：“……”

江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顿了顿，又是一阵轻轻的闷笑，笑声从不远的听筒传来，就跟对方在耳边笑一样，好像连喷出的气息都激得耳根酥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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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一震，江昀一个电话刚好打了过来。

“那我先挂？”江昀怕把他憋坏了，“等你空了再找我吧。”

那边轻笑着，正要挂，林楷思索再三，忍不住又开口道：“等……等等。”

他死了算了。

裤子没脱，鸟都没摸着。

林楷红着脸，磕磕绊绊地说：“打飞……”

好死不死江昀还在问：“问你话呢？”

林楷：“……”

缝隙是竖着的，所以风也是竖着的，像有人用团着的棉线往林楷的袖口从上向下地轻轻劈了一道。

江昀顿了顿：“怎么了？”

林楷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