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容一愣，小机器人本来应该冰冷的机械掌心是温热的。

医院离家开车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，池容将车停下，跑到病房外时，头髮凌乱，眼眶通红，他眼泪模糊地抬起头。

戚陆霄刚醒，胸前和肩膀上都缠着纱布，他靠坐在床头，医生在一旁给他检查。

好像察觉到什么，戚陆霄漆黑的眸子下意识抬起，对上了池容泛红的双眼，池容朝他跑过去，被温热的手臂牢牢地拉入怀中。

“宝贝，”小机器人叫他，同仇敌忾地说，“谁欺负你？”

电影，会操纵烤箱……是管家型的机器人，虽然不会打游戏，但检测到唔西迪西在打游戏，就会凑过去捧场，漆黑的显示屏上露出一双弯弯的月牙型笑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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掉下去会变成一群小兔子。

小机器人又往前挪了挪，凑到他膝盖旁，沉默几秒，竟然抬起短胖的手臂费劲地抱住了他，胸口毛绒绒的衣料也蹭到他脸颊上。

小机器人很无措地顿了顿。

就好像戚陆霄的机械义肢拥抱住了他。

但没办法完全抱住，只能抬起机械爪子摸了摸他的脸。

池容没憋住笑了下，几乎一瞬间眼泪决堤，低下头时哭出了声。

“恢復得还不错。”医生欣慰地说。

等到终于睁开眼，老管家守在他病床边， 他没寻到池容，嗓子里的血腥味又泛滥上来，想起身却不能动，扯得伤口渗出血迹。

以色事人

抬起头时，漆黑的显示屏又切换了功能，开始放起了很逼真的烟花，池容睫毛颤了下，眼泪滚落，才发现都是爱心形状的烟花。

他误打误撞，戳开了一段录音。

他指尖颤抖，将小机器人推开，猛地拿起外套就往庭院外跑，瞿白愣了愣，赶紧跟过去，但池容已经开车走了，他都没追上。

戚陆霄昏迷了许久， 在昏沉的睡梦中光影交错，像又站在了十年后那个冰雪覆盖的城市， 他在酒吧外， 瞥到了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男孩子，走过去才发现不是自己想找的人。

池容眼睫颤得厉害，眼泪几乎汹涌，湿透了整张苍白的脸颊。

但池容一直在掉眼泪，眼泪几乎彻底模糊了视线，沿着泛红的眼眶和脸颊往下掉。

老管家见他醒了， 险些老泪纵横， 忙拦住他说：“小少爷没事，就稍微有点发烧， 我让瞿白送他回家睡觉了。”

戚陆霄沙哑低沉的嗓音传出来，叫他的名字，“宝宝，二十二岁生日快乐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礼物……”戚陆霄顿了下，再次开口，似是抱歉，几乎能让人想到那双深邃的眼，温柔到让人心颤，“对不起，我爱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