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城在旁边等了很久，等到茫然又焦灼，但戚陆霄什么都没说。

成天忙工作对戚陆霄的病情其实也没好处。

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。

“先生，您想好去什么地方了么？”老管家眼尾的皱纹都笑得很深，将行李箱放到了玄关，等韩城过来拿。

戚陆霄断断续续病了五六年，清醒的时候还能处理一些工作，平常都有姚凭和瞿白他们这些心腹在打理。

就像一隻残疾的莽兽，掉到了无法挣脱的泥沼中，池容执迷不悟地把他拉了出来。

“先生不出去走走么？”老管家见到这样，又忍不住劝戚陆霄。

但从戚家争权的那几年过来的，所有人都知道戚陆霄有个白月光，为了他一病五六年。

晚宴上，还有人窃窃私语。

“这个戚总，怎么没结婚啊。”

等到第六年的时候，终于好转了很多。

十年时间，已经物是人非，戚陆霄当初整顿戚家，余威尚在，戚家剩下的旁支都老实如鹌鹑，这些人当初都没参与过戚常他们那些腌臜事，戚陆霄就没有赶尽杀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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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留他们在公司。

没人敢说。

戚陆霄浓长的睫毛垂了下，他拿起大衣和围巾，神色平静，语气也很平静，他义肢冰冷，将飞机票递给老管家，“这个地方。”

韩城他们一直担心戚陆霄回国会不会出什么问题，但还好，戚陆霄参加完晚宴，结束了这边的工作，就又回到了国外的住处。

在他越来越频繁地出现躯体反应，甚至有木僵状态，眼前被幻觉笼罩，彻底失明之后，韩城跟其他人商量了一下，决定先带戚陆霄出国治病，让晏余和国外的另一个心理医生给戚陆霄做了非法催眠。

“结过啊，”旁边的人跟他说，然后摇了摇头，示意他小声，别让戚陆霄听到，低叹道，“死了，都好多年了。”

荣城已经不是当初那些人了，许多人都没见过戚陆霄，尽管一直听说戚家家主的事，也知道那是不能去惹的人。

韩城他们都觉得戚陆霄应该是彻底忘了，戚陆霄开始正常生活，每天都会去公司，在池容死后的第十年，戚陆霄头一次回国。

池老爷子病死了，剩下的老一辈也安生了很多，没人再折腾夺权。

反而渐渐严重。

老管家一愣，生怕他反悔，连忙去楼上替他收拾行李。

以前他劝的时候，戚陆霄都当成没听到，这次抿了下唇，却低低地应了一声，“嗯。”

毕竟戚陆霄都已经三十七岁，他手上有戚氏，还有他自己的许多家公司，他一直不结婚，连继承都是个问题，很多人就动了心思。

戚陆霄的病没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