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体型各不相同，年龄层次从稚嫩的儿童一直到耄耋老人，就连腐烂的时期似乎也完全不一致。

从拿到那份报告并阅读完全文后，应总督甚至没有从他那双蓝眸中看到半点类似于动摇、犹豫或者是害怕的意味。

唐都的神色太过平静了。

“我们到了。”

哪怕是杯水车薪，能稍微缓解一些他被神秘侵蚀时感受到的痛苦，也是好的。

唐都回过神来，问他：“为什么怎么看着我？”

心解释道，“所以不用担心我会留下什么不可逆的残疾，而且……”

“你是不是……？”他似乎想问什么，但最后还是放弃了，“算了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，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。”

“我的意识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清醒的，”他陪着唐都站在一起，低声道，“上次我感觉到有人把实验品抛在这里时，应该只有一具十几岁的尸体，没想到……”

感受到从地面下方扫来的探照灯光线，唐都果断退回了黑雾之中，让身形重新被浓雾隐藏起来。

唐都怔怔地望着这无数个紧闭双眼沉默着死去的“自己”，大脑像是卡顿了似的一片空白，一股难以言明的冷意顺着脊椎直窜头皮，整个人仿佛又落入了那无尽冰原的裂缝之中，无法呼吸，无处躲避。
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为了以防万一，我觉得应天也需要这个。”

“我记得，上次他们是把实验品丢在……对了，是这里！”

应总督的虚影无法离开黑雾，他站在边缘的位置飘了一圈，指着一个方向对唐都压低声音道：“就是他！”

唐都的脸。

顺着应总督手指的方向走了不到十几米的距离，唐都就猛地停住了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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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”应总督的表情有些奇怪，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，但正常人在听到需要自己骨头製药这件事后，不该表现得这么淡定吧？”

唐都抬起头，深沉的夜色下，一栋外表残破陈旧的高楼屹立在荒野之上，它的周围还有不少类似的建筑，都是当初大灾难时期遗留下的建筑，也是非法研究所最好的保护色。

应总督用一种略显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。

深海提灯的幽光照亮了深邃的坑洞，一个个苍白赤裸的躯体堆迭在下方，散发出阵阵令人头晕目眩的恶臭气味。

旁边的应总督见此场景，也倒吸一口凉气。

就是不知道到底要用多少了，唐都心想，辰宵那边不备份不行，如果对应天管用的话，他需要的剂量肯定也远超一般人，还有大哥他们，最好也以防万一准备一份。

——但唯一相同的是，他们都有着一张共同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