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了，唐都甚至能看到应天轻颤的睫羽，和他低头注视着自己时，深灰色虹膜微微放大又收缩的细小动作。

“有罪的不是你，”他轻声道，“我……”

“我会在未来等你。”

他一根一根掰开了应天攥紧的五指，和青年十指相扣。

他来到这个时代，不知不觉，竟然已经那么长时间了。

“我会……躲着你？”

现在想起来，当初应天对自己避而不见的行为，怎么看怎么都是心虚的表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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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能在一起的时光本就不多，自己为什么还要躲着唐都？

感受着发尾轻扫皮肤的细微触感，唐都有些走神地想，应天的头髮，是真的长长了啊。

他补充道：“和未来的你一起。”

应天却并不像被他安抚到的样子，他把唐都抵在储藏室的门板上，整个人沉沉地压下来，有那么一瞬间，唐都以为他要吻自己，但事实上青年只是紧紧地搂着他，把脑袋搁在了唐都的颈侧，像是太阳下暴晒搁浅的鱼在汲取着水分。

应天却听出了他的眼下之意，他的下颌线紧绷着，好半天，才哑着嗓子问道：“你要回去了，是吗？”

“当然。”唐都看着应天的眼睛，朝他勉强露出一抹笑容，“但是你这一次可不能当胆小鬼了，别老一直躲着我。”

“我还要等多久？”

他可以为辰宵潜入皇宫寻找缓解对方病症的药方，却只能用苍白无力的语言告诉应天：“不会多久的……我们很快就能见面。”

他是知道的。

唐都的喉咙里蔓延开一股苦涩，距离他们再度相遇还有近二十年的时光，这点时间对比起应天独自度过的两百多年，可以说是不值一提，但是……

他本想说“我一直都在”，但想到那张目的不明的纸条，唐都的眼神暗了暗，改口道：

应天的模样似有疑惑，他很单纯地询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人一旦有了思念的对象，曾经习以为常的孤独，就会变得像是疾病和痛苦一样难以忍受了。

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，”唐都扯了一下嘴角，试图勾起一抹笑容，“等到收集完最后的篇章，我当然就要回去拯救世界啦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

唐都越想越怀疑，心道这人不是真的背着他干了什么坏事吧？

“谁知道呢，”唐都嘟囔，“大概是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吧。”

这也是唐都一直思考不明白的一件事，按理说以他们的关系，应天就算不在总督府，也应该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对。可若不是自己主动设了个局逼对方出来，估计直到穿越他都还不知道幕后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