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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改造过程已经结束了，应天却丝毫没有撤下空间隔绝的意思。

应天把浑身发颤的唐都搂在怀里，五指穿过被汗水浸湿的白发，语气低沉而温柔。

好不容易把最后几分钟熬过去，唐都空茫的蓝眸慢慢找回了焦点，却对上了应天那张深不可测的烟灰色双眸。

唯有那一丝属于人类的理性，是他至今仍在苦苦坚守的底线。

应天显然不想这个时候提别的事情，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：

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，唐都不得不允许应天在一定程度上用神秘改造自己的身体，而他也是在第一次清醒地感受到改造过程后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，原来应天早就对他的身体动了手脚。

从理论上来讲，他现在的身份是邪神眷属，虽然不算是完全形态的神秘，但早就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之中了。

杓子和陶瓷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，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十分突兀。但被问到问题的当事人却已经完全失神了，好半天，才哽咽着问道：“还，还要多久？”

但唐都已经因为感觉到不对，伸手从他的防风服口袋里掏出了那枚许愿金币。

“快了。”

他的手还搂在唐都的腰上，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热度，唐都干咳一声，眼神僵硬地开始转移话题，因为他的体力已经被消耗完了，实在坚持不住：

“很难受？”

这也是从海塔尔时期开始，他的精神力就在不断缓慢上涨的原因。

只是唐都大概不知道，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令人把持不住，像是一隻睁着湿漉漉蓝眸的雪白猫咪，无辜又可怜。

应天把盘子放下，轻声问道。

唐都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内，腹部痉挛似的发着抖。

“待会再说。”

当初被烙下眷属印记时的体验，比起现在的感受，简直就跟毛毛雨一样不值一提。

“刚才，你说什么礼物来着？”

事地坐在旁边吃他的苹果派……简直是混帐！

在离开应天口袋的瞬间，那枚许愿金币就变成了两枚。一枚落在了两人身旁的沙发上，一枚被唐都捏在手里，正面的紧闭的眼球缓慢地睁开了一条缝，隐藏在眼皮下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唐都。

应天低下头，含住他的唇，低声道：“再坚持一下，我也给你带了礼物。”

他一把抓住应天胳膊上的防水布料，但却仍紧紧抿着唇，不肯向对方认输。

若是换做一个星期前，唐都就算打死也不会让应天这么做的，然而，当初是他先主动朝对方伸出了手……有一就有二，有二就有三，最终，他的底线就这样被一点点消磨击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