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，最后他还是慢慢放松下来，任由应天给自己按摩起来。

“不要跟我说其他人，”唐都毫不客气地打断他，“我们现在谈的是你的问题。其他人承受不了神秘文字的力量，你就可以了？”

应天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
教团内部也分派系，某种程度上，他们信奉不同的理念。”应天提醒他，“也有可能是其他神秘教团，只不过他们都不像玫瑰教团那样过分执着于收集神秘文字。”

应天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起身走到他身后，轻轻帮唐都揉起了太阳穴。

“你是在找死吗？”

“所以拜托你，”他喘着粗气，望向对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哀伤起来，“能不能把自己当个人看？”

果然，被秋后算帐了。

在一片安宁的寂静中，他轻声问道：“你身上的神秘文字，是做什么用的？会对身体有伤害吗？”

就算应天不能通过唐都的心跳判断对方的情绪，在这种情况下，他也听出了唐都语气的不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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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即使世界毁灭在即，人类也永远不会停止内斗，这就是人类的天性。”

即使应天很少跟他提起自己的过去，但仅凭着那寥寥数语，唐都就能感受到，在这两百多年的漫长时光中，他孤身一人，究竟经历了多少才能来到自己面前。

“所以，既然知道会导致那样的结果，为什么还要把神秘文字都吸收到自己体内？”

感受到太阳穴上指腹微微冰凉的触感，他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秒，似乎是没想到应天居然会主动做出这样的事情。

“那还真是可怕。”唐都被他揉得很舒服，拖长了声音，有些懒洋洋地说道。

应天艰涩道：“对不起。只是如果它寄生在其他人的身上……”

“它们维持着我身体的平衡，”他低声说，“一旦失去它们，我会死；一旦它们承载的力量超出了我的掌控，阿撒托斯就会借由我的身体，投影到这个世界中。”

唐都后仰着靠在沙发上，长叹一声。

唐都猛地睁开眼睛。

“一开始我觉得，神秘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，”他闭着眼睛，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，“但是我现在的想法变了。”

他睁开眼睛，望着上方的青年，唇边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都不客气。

见应天竟然还点头了，唐都气得一把抓住了他的发丝，把人拽到跟前——短头髮就这点不好。他盯着那双剧烈收缩的烟灰色瞳孔，一字一顿道：“我知道你过去的经历，也知道你大概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身体，但是应天你给我记好了，你是一个人，你会哭会笑会呼吸，还有一颗属于人类的、会跳动的心臟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