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如果什么都没有呢？”那月追问道。

在暗网上匿名交易封印物，明明那月没有必要帮他省钱的，结果因为他觉得太贵了就往死里砍价，刀刀都砍在大动脉上的那种，搞得人家卖主在卖完之后当场就拉黑了他。

息流中筛选出有用的情报。

唐都惊异地看着他：“什么都没有给什么钱？算跑腿费，最多一千星币。”

“之前不是说了吗，这个周末要去一趟莫顿区，”唐都厚着脸皮表示稍安勿躁，“如果是跟上次一样g级甚至等级更高的异端，报酬七十万起步；如果是低等级的，那就按照七十万来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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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都：“……一座军火库？认真的？”

每当这时，他总是会装作不耐烦不想学的样子，但余光却偷偷瞥着那人披散在肩头的霜白长发，幻想着它摸上去的手感，焦躁于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，让那个人不再把自己当成孩子。

有些人一辈子都是孩子，而有些人生下来就要被迫成为大人。

不管怎么说，那月冷静地想，在自己失去利用价值前，唐都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随便丢掉小命的。

唐都当时恨不得抓着他的肩膀摇晃：做生意是要讲究可持续发展的！确实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，但你也不能直接连根拔起吧！

所以，当那月发现，唐都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，言谈举止却总是会让身边人忽略他的年纪，甚至不自觉依赖他时……

只是那月实在没想到，唐都没钱时一毛不拔，有钱了居然还这么抠门，隻拔一毛。

对他来讲，这就足够了。

如今回想起来，这种想法实在是天真的可笑。

他由衷地觉得，这一点真的非常可怕。

两隻铁公鸡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。

“说真的，总督阁下，”那月靠在沙发上，望着天花板放松地说道，“我好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……我是说，连续一个月以上呆在一个地方，不用考虑安全屋和落脚点，睡觉时也不用把枪藏在枕头下面的日子了。”

孩子和成年人之间的分界线并不只是18岁零点的钟声，而是一段足以刻骨铭心的经历，和终于对自己在这世上再无旁人可以依靠的、清醒而痛苦的认知。

那月的笑容有些勉强：“作为亿万富翁，您可真会过日子。”

唐都谦虚道：“哪里，都是紧巴着过日子的人，你砍价的水平也不赖。”

“看来你这人之前应该干了不少坏事，”唐都撑着下巴，笑了一声，“不然怎么会这么招人记恨。”

那月白了他一眼：“是啊，我直接炸了一座军火库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