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了她，眼里又露出几分恐惧几分心虚来，怯生生的，坐在那动作都僵硬了。

“分开吧，别再联系了。”沉默半晌后，林妍这样说道，“如果你还明白事理的话。”

林妍收拾好桌子，林云繁也洗漱完出来了，肩膀上还背着书包，站在桌子边低着头，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。

林妍回到家的时候，一开门就看见林云繁坐在沙发上，呆愣愣的，一听见开门声就转过头来，两隻眼睛又红又肿，满脸泪痕，头髮也乱糟糟的，看着又虚弱又可怜。

她一想到自己儿子和眼前这个人谈了恋爱还过过夜，简直要发疯。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，知道男的和男的之间是有区分的。林云繁秀丽清瘦，而沈修鸣生得英武高大，他们两个是怎么区分的一目了然。

她垂着眼眸，眼底和面上都蒙了一层灰蒙蒙的水雾，好像累到了极点，绝望到了极点。不过一晚上功夫，这个保养得当面容姣好的女子好像老了十岁，憔悴得让人不敢再多说一句让她痛苦的话。

字胸口都要疼炸开，“对不起，阿姨。”

她低下头换鞋掩盖自己的表情，然后走到餐桌边把刚买来的早饭放到桌上，说：“去洗脸刷牙，吃早饭。”

沈修鸣喉结动了动，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，从喉咙里发出一个低哑的气音：“……好。”

林云繁好像获得特赦一般，忙不迭站起来脚步飞快进了卫生间。

随着话音落下，他眼底里淌出一滴泪来，沿着脸颊一直滑落到下巴，隐没到高领的毛衣中。

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洗漱声，林妍深深呼吸了几口气，着手开始收拾桌上昨晚留下的饭菜。

林云繁犹豫一下，低声说：“我快迟到了，我……带着路上吃。”

林妍的声音里也带了哭腔：“你现在知道道歉了，你早干什么去了？”

见他这幅样子，林妍的心都揪到了一起，一股心软和心疼的情绪酸溜溜涌上来，让她眼睛一涩，几乎又要流下泪来。

声音轻得都快听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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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妍的动作顿了一下，说：“我刚给你班主任打电话请假了，你今天在家休息一天。”

“坐下，吃饭。”林妍说。

昨天是林云繁生日，准备的都是他爱吃的菜和点心，现在已经凉了，荤菜都冻到了一起，而那个精巧漂亮的奶油蛋糕已经融化了，端起来就流了一手，甜腻腻黏糊糊的，肯定吃不了了，只能扔进垃圾桶。

她恨沈修鸣伤害了林云繁，也恨林云繁不听她的话，伤害了他自己。

两人在冷冽的清晨寒风中对立站着，皆是泪眼婆娑，神情黯淡而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