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笃之淡淡喊了声“顾老”。

……听上去莫名阴阳怪气。

不是登门拜访的礼物吗？

……

青年把拎在手里的茶叶往上提了提，轻描淡写地解释：“合作商刚好送了爸爸喜欢的茶叶，顺便带回去。”

万万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作为开场问候的少年被问得有点懵，怵在门口，不知该不该进屋。

“乱喊什么，小鬼头。”

过了一会儿，才有人过来开门。

谢笃之误会了他的意思。

他还是觉得，会不会收是校长的事情，但作为学生，或者说后辈，登门拜访的时候还是应该郑重一点。

“亲的。”谢笃之回答，心想估计是之前少年和对方在哪里遇到过。

“真是一家人？”

他看上去好像有什么困扰，不太能想通：

少年是他的家人，相对其他两个兄弟要更特殊一些，哪怕不是亲生，也绝对胜似亲生。

和纠结礼物比起来，迟到给人的印象无疑更加不好，他把心里不断往外冒的疑惑压下去，顾不得多问，跟上青年的脚步。

李珩习惯性点头，“……哦。”

“欢迎。”他侧过身，让人进来，脸上挂着闲适而客套的笑。

他不觉得自己的答案有任何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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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里的房子都带着小院，第一户人家和第二户人家并不挨着。

“是你啊。”

谢笃之腿长，步子也大，走路要更快，少年走在他身后，在不跑的情况下跟上他有点困难，只能像个小尾巴一样缀着，看他神色如常，在门上敲了三下。

“……亲的？”

——是之前排队时打过一次照面的少年。

这么说来，校长岂不就是……？

他眼睛眨了眨，随即衝某道虚掩着的门喊道：“阿爷，你刚刚跟我夸的那个乖囡来了。”

他们约好拜访的时间是下午三点。

开门的不是李珩想象中不苟言笑，一身正气的中年人或老者，而是个脸上婴儿肥没褪干净的少年。

随即，少年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。

……嗯嗯嗯？

两人对上视线，不约而同，俱是愣了一下。

少年不自觉瞪大眼，刚要开口，就看见对方迈进巷子，“要到时间了。”

某张李珩同样不陌生的脸拉开房门，中气十足，“一点礼貌都不讲。”

头髮花白，精神矍铄的老人双手环臂，上上下下，反覆打量站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人，眉头越皱越深。

过任何负面新闻。

少年欲言又止，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扯着他的衣袖，触电般缩回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