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成是他，被带着绕了大半个市区，茶水还没有喝上几口，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又要赶到下一个地点，心里也会介意的。

谢二应该指谢思之吧？

谢慎之和谢思之是双胞胎，出生只差了几秒钟。

距离他登记在出生证上的生日，还有三天。

谢家底蕴深厚，富埒陶白。

谢笃之却将少年的沉默当成了某种介意。

他突然意识到尽管今天开始时的经历简直是梦境的翻版，但时间上却完全不同。

他转头就在谢夫人面前落泪，吞吞吐吐说哪里做得不好，不配留在谢家，弄得谢夫人以为对方受了多大的委屈，对他更加失望。

前者是冬天，后者则在春夏之交，他的实际年龄要比登记年龄小了一岁。

少年犹豫片刻，很快就把那点好奇和探究丢到了脑后。

在梦里，他被认回谢家的时候，生日已经过了。

“他们只是太惊喜了。”所以无暇自顾，手足无措，方寸大乱。

只是为什么谢笃之喊谢慎之大哥，到了谢思之，就变成了谢二呢？

少年颇有些后知后觉眨了下眼，蓦地意识到自己还在思考要怎么还回去的那张卡有多烫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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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有人给自己不喜欢的对象很大一笔钱吗？

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，是因为梦里谢笃之的生日在夏天，说是要补办给他的生日会，其实是特地给谢笃之办的。

李珩没办法很好地做出判断。

——“差不多能花到过生日前。”

对方当时是这么说的。

李珩还记得自己意识到谢笃之针对自己是因为想要得到那份家业时，特地去找过谢笃之。

大哥是谢慎之。

还是说，这只是和梦里形式有所区别的另一种糖衣炮弹，只是为了看他很窘迫的样子，然后嘲笑他？

他向对方保证不会贪图属于他的钱财，只是想和家人一起生活，然而谢笃之根本不相信他的承诺。

哪怕在梦里当过一段时间的谢家少爷，窥见了所谓上流社会、所谓世家的影子，但以他贫瘠的想象力，也仅仅只能勾勒出这个庞然大物的冰山一角。

李珩有两个生日，一个用以纪念被院长阿姨好心收留，另一个则是登记在医院出生证明上，精确到分秒。

梦里的那张脸和身旁凛冽出尘的眉目似乎有瞬间的重迭。

况，实际上还在懵懵懂懂地梳理人物关系，试图把谢笃之口中的称呼和自己的认知一一对应。

现实中的谢笃之给他的感觉过于陌生，仿佛完全是另一个人。

谷雨刚过，今天是四月二十一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