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，金珠和画框末端生出黑色的蛇头。姜梦一扬手，地板寸寸开裂，屋内爆发出扭曲的蛇群

姜梦神色刚变，地板的裂隙中就迸发出几缕光辉。

他还是好端端地坐在软垫上，没有半点慌乱，白色衣衫整齐扣着，上头流火与日月图案衬得他分外好看。

他抱着龙拾雨从窗户跳了出去，精神力在落地时很好地保护了他，没发出半点声响。

姜梦已经很老了，动作完全比不过当年，即便是倾尽全力的攻击在他看来也太过缓慢。

龙拾雨被沈朝幕摁在了怀里：“……嘤？”

暗蛇长大嘴巴发出嘶嘶惨叫，却在耀眼的光辉下节节退缩。它们试图逃向房间的角落，但庞大的蛇群从外到内一点点分崩离析，尸身化作阴影又被金光刺穿、消逝。

屋内却转瞬被飞雪覆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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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也是这样的场景，四周都是扭曲的蛇群，龙息静静燃烧。

唯一明亮的地方，是龙拾雨的周身。

他安静地垂眸看着右掌心——

黑绿色的血喷溅而出，她还来不及说出一句话，视野中的最后一幕，是英俊的男人把龙拾雨揪到了怀中。

整个屋子的光源被吞噬了，火焰熄灭，色泽黯淡下去，一切像是老旧的片子，天地间只有死寂的黑白灰。暗蛇如蛆虫一样纠缠在一起，从地板从天花板从画中从垂帘翻滚着向前，毒牙森白，鳞片嚓嚓作响。

她用这可怖的双手执起青笛，吹出一串奇诡的音节——

意识彻底昏沉下去。

……是猎人？

“别讲话，这里有稽查部的人，撞见了很难解释。”沈朝幕说。

龙拾雨：“？”

原来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。以前王位的角逐者力量不再。

但是猎人怎么会和……

花展楼内，老赖头对着一片狼藉的屋内目瞪口呆——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情况，但就在这几分钟，龙拾雨跑了，花魁死了，还有个猎人风一样闯进来又风一样跳窗走了。

在她身下光芒化作利刃刺出，径直贯穿了她的咽喉。

周围都是暗蛇狰狞的巨口。龙拾雨抬眸，眼中被炽烈的金色覆盖，扬手——

慢到他还有闲心，去想想过去的事情。

和所有恶龙一样，龙拾雨也有过一段年少轻狂的时光。虽说没怎么伤天害理，但也搞过不少事情，包括但不限于和比蒙巨兽摔跤，和北海巨妖吵架后衍生成肢体衝突。在没坐上王座之前，他是和姜梦好好打过一场的。

蛇鳞。

一点赤金色的龙息在燃烧。

阴冷的精神力蔓延在屋内。

它很微弱很渺小，但神奇的是，整个屋子的黑暗都吞噬不掉这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