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潮一边骂他“笑个屁”一边挂了电话，跟柔柔说，“给咱徐警官送去吧，再一会饿蔫儿了。”

“阳哥……你还是我阳哥吗……？”没等徐泰阳回答，阿广眼泪就掉下来，“我还能叫你阳哥吗？”

阿广张嘴都结巴了：“你你你你你干啥啊？！”

“徐警官……”阿广不知怎么就低落了，“真是警察呀……”

“你不懂。”阿广硬塞到柔柔手里，转身垂着脑袋走了。柔柔也不劝，拎着饭和水果就进去了。

把人吓得原地蹦起三尺高，水果滚了一地。回头刚要开骂，一看是柔柔，立马憋回去了。

走到快门口，旁边转弯处拐出来个瘦个子青年，拎着一袋水果，探头探脑地往里看，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。

说完把水果一个个捡起来装袋，塞给柔柔，“你帮我带给阳哥吧，我不进去了。”

视了，手指在玻璃上重复着点了两下，提醒常东原别忘了：死之前还有一道惩戒在等着他。

徐泰阳在那边低低地笑。

阿广根本就没走远，躲在一边不死心地想看徐泰阳一眼，证实一下他跟了好几年的阳哥到底是不是条子。

“还他妈笔录呢！录个鸡巴？这要搁以前，老子一个人就给这些小瘪犊子揍得满地找牙！还他妈怕不老实？”

“阿广。”

不一会儿徐泰阳跑出来了，直奔段潮而来。扒着车窗，狗脑袋伸进来要亲他。

“怕呀？”

段潮不跟他闹了，“到底几点啊，要么不上班，一上班就不下班，没有你这样搞对象的。”

再见。

“我我我我我找我阳哥，关你啥事！”

“徐爸爸都那么说了敢不在吗？我告你徐泰阳十二点不回来你就完了。”

段潮揪着他衣领贴上他的嘴唇，亲完了说：“你小弟在那儿猫着呢。”说完拿下巴点点转角的暗处。

“段潮！你错了！是你被他套牢了！是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！是你会被他榨得一滴油水都不剩！是你！”

玻璃有很好的隔音效果，可是常东原的嘶喊依然透过还没放好的话筒传过来。段潮静静地看着他挣扎着被狱警架走。

“怎么着也得十二点了——”徐泰阳放低了声音，“你还在吧？”

自己不紧不慢地溜达着到门口，也不刻意去堵人，站阴影外面叫了一声：

常东原恐怕没听到这句低语，他只能看到段潮轻轻地说了两个字，口型很好辨认——

柔柔随后跟过来，徐泰阳示意他们先走。

“我先问你呢，你干嘛。”

“是不是找日？”

柔柔拎着一盒饭，从徐泰阳所在派出所街对面的车里走下来。

“谁让你是人民警察呢，要文明执法。”乐完了又问，“大概几点下班啊，吃饭了吗？”

本来段潮还生气呢，听徐泰阳一番牢骚倒给他逗乐了。

等半天没人，他也不着急，就站那儿等着。不一会儿阿广磨蹭着出来了，看他一眼，眼圈就红了。

徐泰阳晚上加班，晚上都快十点了还没回来。段潮给他打电话，那边闹哄哄吵得不行，说是街边混混打架斗殴，逮回来一大帮人在所里审着呢。

柔柔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，“找谁啊？”

“真巧，我也找徐警官。”

“有什么区别呢……？”

“没吃，你给送啊？”

“哦，我吃完了。”段潮嘻嘻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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