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元衡把小黄龟抱起，放进水池里，让它去寻它的其他两名玩伴去也。

池小池若有所思：“哦——”

池小池进入娄影帐中时，娄影已经坐上了轮椅，在一页页抚平被他捏皱的书。

但他的悔意值，还停留在10点以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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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六爷要你个准话，你可有断袖之癖？”

他深行一礼：“十三弟晓得了。谢六皇兄。”

他想到，当初自己在望城将军府与时停云对弈时问过他的问题。

池小池说：“希望他尽快吧。十三皇子那颗少男之心最近有点失控，我可未必搂得住。”

他就是不喜欢严元衡这一板一眼的性子！

思及此，他觉得有些不妙，索性住了向外走的脚步，去而復返，在主位落座，端起酒杯：“我且嚐嚐这南疆的白酒滋味儿如何。”

严元昭愤愤：“拿你一隻乌龟玩，又不是炖汤，怎的这般小气。”

严元昭：“……”

……

娄影说：“他既然没死，总会来的。只是他这两个月都在跟北府军周旋，听说中了一矢，失了一隻眼睛，大概是因为养伤，才来得迟了些。”

池小池自言自语：“都两个月了，'那人'也该有些动作了吧。”

池小池煞有介事地把话题拉回正轨：“褚子陵褚子陵。”

不知是否是言灵的缘故，二人对坐一会儿后，便有一名亲军信使匆匆而来，递了一封信来。

兄友弟恭那一套，真不适合他。

池小池故意凑近了点儿：“你怎么帮我啊？遇到事儿就叫我赶紧回来？我要是不回来呢？”

功立业，也愿你贪生畏死。愿你做国之栋樑，莫做死后英雄。”

严元昭正打算把小黄龟放下，闻言，神情微变。

此番再见严元衡，严元昭也觉出他与往日情状有些不同。

严元衡：“嗯。我很是喜欢。”

那时候，时停云举棋不语，并未正面作答，但观其神情，显然已是心有所属。

娄影咳了一声：“……褚子陵。”

严元昭：“……”

在他抬步欲出帐之际，严元衡却再次在身后叫住了他：“六皇兄，那小龟是素常送我的。”

严元衡心念陡转，想明白这话究竟是谁想对他说的之后，只觉胸口微微发起热来。

退一万步说，哪怕他得知艾沙的死讯，对褚子陵来说，他也只是丢了几个可操·弄的傀儡而已，知道他是南疆卧底的人不在少数，他仍大有可为，何必绝望后悔呢？

见他入内，娄影动作自然地把书放在了一遍，旋即拍拍身侧的椅子扶手：“坐这儿。”

严元昭有些不自在地摆一摆手。

池小池一本正经道：“练美声。”

他眼睫一垂，转进如风地认了怂，乖乖缩回了椅子上，捧着杯子咕嘟嘟地喝水。

娄影直视着他的眼睛，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打两下，温柔且坚定道：“要是你刚才不回来，我就去接你回来。”

严元昭饮了两口酒，单手支颐，单手把玩酒杯，状似无意道：“……十三弟，与停云来边关这些时日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
严元衡认真道：“此物是我斩杀帕沙的奖励，是素常亲去江中为我捉的。 ”

死了帕沙和吴宜春，无疑让他元气大伤，但在他心里，艾沙还没有死。

褚子陵的日子，现在是相当不好过。

他不可思议地捧起那乌龟，对上那圆溜溜的红眼睛，啧啧称奇：“你冒着性命危险斩杀帕沙，时停云捞了三隻王八送你，就算奖励？”

娄影说： “我叫你来，是想说褚子陵的事情。”

池小池：“……”

他近来觉得自己不很怕娄影了，有时也能和他开两句玩笑。

池小池坐下：“先生，我那儿唠着嗑呢。”

娄影笑：“哦什么。”

娄影：“这点我可以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