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一宵从沙发后走出，坐到苏洄身侧，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子，不动声色问，“想到什么了?”

可宁一宵似乎毫不在乎这一切，扭头，表情很淡，但说出口的话却很直白，“你今天很漂亮，生气也漂亮。”

他变得没办法表露情绪， 宁一宵花了很长的时间和他相处，才渐渐地，让苏洄能放下戒备心对他笑和哭。

“所以你不用道歉。”宁一宵很直接，“我也不想你变成一个连小脾气都不敢发的人， 什么都藏在心里。”

尽管他知道，苏洄现在已经是这样的人了。

听到这句话， 苏洄说不出是什么心情。

宁一宵有什么错?退一万步讲，就算一切真的如卡尔所说，宁一宵也有权利接触其他人， 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， 苏洄并没有嫉妒的资格。

他不想再回到刚重逢的时候了，那时的苏洄只剩下一副空壳，无知觉，无反应。

苏洄垂着眼，声音很轻，“对不起， 我今天心情有点差， 对你的态度不好， 是我不对。”

忽然，宁一宵将手伸到他面前，手掌向上摊开。

苏洄不明所以，看了宁一宵一眼。

“苏洄，你脸红了。”

宁一宵看向他，“我的错，你可以打我。”

“干什么?”

n暗流涌动

“没想什么。”苏洄没办法看他，用手背摸了摸脸，的确很烫。

工作人员来来往往，贝拉和克洛伊正在挑片，景明和助理女孩儿搭讪，朱利安就站在棚外盯着他们。

他忽然间从那些烦闷的情绪中清醒过来。

苏洄不说话了。

苏洄微微出怔，脸越发烫了。

像个梦，一触就破，一如他们短暂的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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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有做错什么。”

他也不想犹豫不决，用所谓报復和恨让自己走更多弯路，浪费更多时间，却离目标越来越远。

“虽然你这样很可爱，但生气对身体不好。”

哪怕苏洄被他逼到要搬出之前住的地方，无处可去， 也隻敢自己躲起来， 在大街上游荡，充其量不过说一句“原来是可以商量的”。

他喜欢苏洄偶尔的孩子气， 尤其是只针对他。

宁一宵却没有收回手， 他静了静，笑了一下，“其实我挺喜欢你这样的。你总是逆来顺受， 很好拿捏，很温顺，偶尔使使小性子反倒很可爱。”

导致他们越过朋友这条线的人是自己， 不是宁一宵。谁也没有义务包容他毫无立场的独占欲。宁一宵已经对他很好了，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利报復自己的人， 但他从没有这样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