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洄并没能直接走出幻觉与真实的边界。

“看医生?”

这要求的难度倒是一下子降低，毕竟不像路演， 需要和学校、酒店、主办方等各方统筹协调，杂志采访哪里都可以，更何况这家杂志社原本就在洛杉矶， 对他们而言更为方便。

他挣开手臂，向艺术馆的入口走去，可直到他走到外面，也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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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，但犹豫了一秒，还是怕打扰宁一宵的工作，按照之前他所透露的，现在他应该在旧金山接受杂志的采访才对。

n露天电影

“苏老师，怎么不去陪拿奖的学生?”

苏洄被巨大的失望所覆盖，在这个华美的艺术馆，很多人面带微笑进入其中，每个观众都怀抱着欣赏艺术的虔诚之心，可他却偏偏这么轻易就心生杂念，甚至为此而走了出来，毫无犹豫地离开。

苏洄想，或许是一瞬间的晕眩导致的错觉，是因为他太想念宁一宵了。

苏洄心跳得有些快，想了想还是拒绝，“你们先合影，我突然有点事。”

宁一宵吐出烟雾，倾身凑过来，给了他一个真实又短暂的吻，声音低沉。

卡尔觉得上司最近非常奇怪。

他开始怀疑那真的是幻觉，有些焦虑，失魂落魄地走到开放式的吸烟区，是一处僻静的高台，可以居高临下看到整个洛杉矶的美丽暮色。

“不会是来找我了吧?”宁一宵语气很直白，却没什么表情，歪着头，镜片下一双深邃的眼笔直望着他，“我可不是冠军，也不是医生。”

但苏洄却并无心情，找出烟，点燃了一支，倚靠在高台的栏杆上，眺望远方。

苏洄不敢确定，因为每一次的幻觉其实都很真实，毕竟他都已经在幻觉里和宁一宵过了一辈子。

明明是最注重效率的人， 无法接受工作不按照日程安排进行，极度厌恶突发状况，可居然询问了三次路演安排能否变动。

当卡尔第三次给出否定答案后， 他给出一个洛杉矶的酒店地址， 告诉他， 要杂志将采访安排在这里。

风太大，烟头不断地冒着红色的星火。

“又要看医生了。”苏洄确认是自己犯了病，没察觉在自言自语。

但对宁一宵却不是。

但下一秒，他手里的烟被人拿走。

但他也不敢抬手，用触摸来试探，那太傻了。

宁一宵的声音出现，苏洄第一反应是幻听，可一回头，竟然真的看到他，穿着灰色羊绒大衣，就站在他身边，吸了他方才吸过的香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