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俊明的眼睛里，红血丝也变成了黑色，正朝着瞳孔爬去。

起，双腿像被钉在地上。

攸关让002把特特叫来，他呆呆的来到哥哥面前，看到那不人不鬼的人一时没认出来。

罗俊明听不见外界，他的意识漂浮，像被放进了碎纸机中，从小到大的记忆变得混乱凌乱。

可是身体很疼，这种从骨头缝隙，从每个细胞里钻出来的疼痛令他有些崩溃。

攸关觉得很奇怪。

他也知道罗俊明在痛苦，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他支持。

荣一金看得头皮发紧，伸手解开罗俊明的衣服，那些脉络从胸口爬过，缠满了罗俊明的整张脸。

要出去才行，不能被困住。

他一直知道自己和人类不同，只是语言中枢受损，无法清晰地表达出来。

攸关拉着他走到罗俊明面前，他不确定罗俊明能不能听见外界的声音，就把特特的手放到罗俊明的手上。

罗俊明掩藏在眼皮下的眼球快速滚动几下，攥着特特的手猛地收紧。他用了很大的力气，特特的僵白的手指变成了乌青。

郑招娣还是不疼，她不知所措地望着攸关：“不是我，我没有放它们出来……”

攸关点点头，起身去看郑招娣的情况。

特特好像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，灰白色的眼睛里渗出眼泪，断断续续地说：“不行……不行……不能变成怪物……哥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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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招娣和之前一样，那些脉络无声无息地缠在她身上，温柔如水，病毒没有对她做出任何激烈攻击。

他的衣服被蹭了上去，腹肌上黑色脉络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。

他歪头看攸关，似是不解。

贺欢欢别开脸，不敢看，从来没有人想过在特特的心里，他自己其实也是一隻怪物。

特特是没有痛觉的，可是这一刻，贺欢欢觉得他的眼神在喊疼，却始终没有挣扎。

攸关紧张地掐着掌心，余纵垂眸看着他，片刻后，他漠然的眼神微动，将精神丝探入罗俊明的意识中，从各种碎片中找出属于特特的那部分。

他很慌，他觉得自己被困住了，可他出不去。

越是忍受不了，意识就越混乱。他能感觉到，某种力量正在趁机侵蚀他的大脑。

余纵的手停在攸关肩膀上，“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
他让余纵入侵了郑招娣的精神世界，里面一派平和，可就在精神丝抽出的瞬间，她身上突然开始流血，藤蔓不受控制地从她皮肤下钻出来，让她瞬间成了血人。

粗重的喘息回荡在客厅中，围在四周的人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，都怕他撑不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