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臻想起车上的简短通话，说：“一年都不住几回，还换了新床垫吗？”

而余光从镜中看尽，原来亲吻是如此光景。

卧室隻留下一盏壁灯亮着，够用了，纤毫都投射在镜子里。

“别张口闭口旧社会。”项明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，他把沈若臻拽到床边，还不准人挣扎，“不要乱动，不稳重。”

沈若臻愣在床尾，这张新床没什么特别，唯独床头很高，皮革软包，中间居然嵌着一面镜子。

项明章伪善地给了建议：“清商，要不闭上眼睛？”

沈若臻把灵团儿安置在沙发上，跟项明章上楼，骑马太颠簸，双腿松弛下来有些发沉，他慢半拍地尾随在后。

沈若臻简直不敢相信，甚至退开了一步：“这太不像话了。”

从定製到运输花费了很久，项明章也是第一次见，评价道：“还可以，跟设计图基本一致。”

他认命闭眼，项明章等不及地低下头。

他放浪的姿态，沉沦的表情，发丝，衣衫，唇齿，全部在镜中瞧得清清楚楚。

两个人骑了一身汗，回别墅洗过澡，茜姨准备了晚餐。

到门口，项明章说：“下午接到电话，我订的床垫到了。”

夜幕垂降，旁人都去休息了，项明章说：“别抱着它了，弄一身毛。”

沈若臻道：“旧社会不流行……”

沈若臻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度过的，却知晓了他每一次和项明章缠绵时的模样。

沈若臻来不及反驳，双脚一轻被项明章抱起来，跌落在床，弹动间头昏脑涨。

项明章牵沈若臻走进房间，穿过小客厅到卧室，双人床上换了新床垫，床品是米白色的，看着温馨又干净。

沈若臻尚未回神：“为什么床头会有一块镜子？”

“我说过你的背很漂亮。”项明章回答，“可你不喜欢从后面，那我换张床，从镜子里就可以看到了。”

项明章伸手拉着他，拐上二楼走廊，朝南的套房开着一扇门。

项明章道：“因为换了一张新床。”

晶亮的眼珠来回转动，沈若臻难得一副惊慌神态，根本不知道该看哪。

沈若臻不是砧板上的鱼肉、笼子里的鸟，却是爬不出这方枕榻的傻瓜了。

沈若臻更不理解：“为什么，旧的坏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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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明章说：“国外很流行这样的。”

灵团儿闻着香味跑来，被沈若臻捞怀里，它不爱叫，爱挠，攀着沈若臻的一截手臂扑腾。

他扭脸看见镜子里交迭的身躯，急忙撇开目光，衣衫完整已经羞耻不堪，要是……恐怕会晕厥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