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明章道：“齐叔自有警察去审，先等消息，明天把律师和项樾的助理叫来。”

饶是做过警察见过世面，许辽仍觉严重，说：“你的病房在同一层，可以让医生处理伤口了吧？”

许辽问：“你家里人要来医院的话，见么？”

许辽回答：“五个，齐叔腹部中弹，抢救过来了。”

警方去静浦大宅问话，会联系项家人，项环和项琨应该都知道了项明章被绑架，但只要齐叔顶着，项行昭就会继续装疯卖傻。

绑匪只是拿钱办事的小喽啰，齐叔作为项行昭的臂膀要关键多了。

命位置。”

项明章冒出零碎的计划，等沈若臻醒了恢復一些，要给他补一补身体，那张嘴巴不馋，爱吃的就那么几样，要每天都喂给他吃。

项明章怔忡道：“……怀表？”

项明章无所谓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你不会的，你比我更在意她的情绪。”项明章虽然肉体受伤，但精神逐渐恢復了稳定，“游艇上抓到了几个人？”

许辽说：“你非要我告诉你妈是不是？”

托盘里，沈若臻的银色怀表浸着血，表盖和表盘都被子弹打碎了，露着染红的钢製机芯。

最重要的是怀表，项明章想赔却有心无力，因为意义太深刻，大概去瑞士重新定製一枚也无法抵得上一二。

沈若臻从手术中心转入了病房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。

挂了线，项明章脱下西装外套，干涸的血痂把几层布料粘在一起，撕扯到伤口，他的腰背和肩臂简直没一块好肉。

项明章终于从治疗室外移开步子，他接过手机打给白咏缇，报了声平安。

许辽给项明章和沈若臻办好了各种手续，期间手机响了无数次，说：“你妈和楚太太她们在新西兰安顿好了。”

医生递给他看：“毫厘之差，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。”

手机换到楚太太手里，问了许多，项明章怕对方受到惊吓，避重就轻地隐瞒了沈若臻的情况。

“卍”字纹湮灭，渡了他一条命。

还有手机，他们两个的手机都弄丢了，干脆换成一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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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明章见识过了沈若臻的枪法，那一枪没打要害就是想留齐叔的命，他握着钢笔扎肩膀而不是扎心臟，也是这个意思。

项明章隔着治疗室的玻璃墙望着，一夕之间沈若臻似乎消瘦了一圈，陷在被子底下的身体轮廓浅浅的。

触目惊心的衬衫处理掉了，其他衣服也扔了，要订做一套新的赔给他。

“沈若臻，你什么时候醒过来？”项明章问，气息拂在玻璃上凝成了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