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上，那件事楚识琛负主要责任，李桁说：“项樾渔翁得利，后面拿下项目再交给亦思做，对它还要心怀感恩，我看啊，咱们都被项明章摆了一道。”

楚识琛说：“我没关系。”

李藏秋端杯笑道：“那我得加油了，对我来说，亦思比亲儿子更重要。”

水流哗哗响，楚识琛低着头，音也略低：“那天你问我今晚加不加班，如果想让我来会直接邀请，拐弯抹角是不是说明你不希望我来。”

李桁闻言也要去，不待起身被楚识琛抢了先，厅内有一间独立的小化妆室，兄妹二人进去，并立在镜子前洗手。

楚识琛握着茶盏，骨感修长的手指在白瓷上轻抚，话也讲得绵如春风：“别太谦虚了，亦思不少老客户改换渡桁，还能全是运气？”

拉开椅子，说：“小绘，拆了那么多礼物，去洗洗手吧。”

李藏秋关心道：“识琛，怎么这么安静，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？”

李藏秋叹道：“识琛，别被外人利用了，挑拨了咱们的关系。”

楚识琛问：“那为什么不拒绝？”

返回餐桌，茶水温度事宜，楚识琛捧杯细细品味，半晌不曾开口。

李桁摆一下手：“我运气好罢了，渡桁就是间小公司，不值得一提。”

“当然了。”李桁附和，“拿上次的医药项目说吧，我们父子全力要亦思拿下的，可惜……”

楚识琛以玩笑的口吻说：“李叔叔言重，我只是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，李桁没准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”

楚识绘说：“因为这顿饭是李叔叔的意思。”

李桁勾着嘴角，第一次明面上谈及公司资源，他分辨这话是楚识琛的无心之语，还是绵里藏针。

楚识琛移开手掌，水停了，他抽一张纸巾敷在手背，说：“所以，你认为李藏秋的意思不能违抗。”

楚识绘被他直呼其名弄得一怔，小声说：“亦思依靠他，我懂。”

楚识绘最烦跟长辈应酬，他希望楚识琛有事不能来，这桌团圆的饭局推迟或取消，她回答：“你以为我想来吗？”

李桁和他年纪相仿，讲话随意些：“对了，你怎么会给项明章当秘书？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可置信。”

纸巾潮湿，楚识琛捏成一团丢掉，象牙塔里的女孩提早学会审时度势，幸也不幸。

李藏秋到底老练，先一步给出反应：“同一行业竞争不可避免，客户的选择发生变化很正常，识琛，如果你有什么误会，咱们改天好好聊聊。”

“没办法。”楚识琛一笑，“我想像你一样开公司当老板，可没那个本事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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