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。」

「我在哪里？」江承回想着。

那天有病人家属挨个病房拜年，带来了糖，小红包，印象中也并不冷清，那个姓陈的很容易脸红的年轻男医生，在0点偷偷的跑来和她说了新年快乐。

朱砂扭头看向门口，江承推门进来，带着一身寒气。

他们可以变成真正的情侣。

「你玩的开心就好。」

「新年快乐。」江深的声音有一点缥缈。

朱砂想了一下，「在医院，人民医院的过节气氛比这里好一点。」

「新年快乐。」

以后？

「嗯……以后带你来。」

朱砂喝尽了杯中的酒，江承给朱砂重新倒了一杯。两个人沉默地看着电视，新登场的是一个小品。

江承他带了一束花和一支红酒，他把花束插进了花瓶，放在了谢绫的床头，然后掏出了一张红色的「福」字贴在了玻璃上。

「嗯。」

江深慢慢的吐出这口气，拨通了另一个电话。

但显然电视机前的两个人没有这种感同身受。

「在西雅图，你小年就去了，过了十五才回来。」朱砂直接说出了江承的动向。

「嗯，是我有问题。」江承的语气带一点喜不自胜。

江承握住朱砂的手，「去年的除夕你在做什么？」

江承把大衣挂在门后，「先别拒绝，我和你一样，你还能在这里陪着阿姨，我是真的孤家寡人，你就当可怜我。」

湿咸的海风吹了过去，带起了江深内心的一片怅然。

在0点钟声敲响的时候，朱砂挂断了电话。

江承忽然有点喜悦，「你都记得？」

江承在朱砂身边坐下，「家里特别冷，特别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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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承笑了笑，揉了下朱砂的头，「江家是江深的江家，别人的团圆夜，和我有什么关係呢？」

「你可以和江家一起过年。」可能这种特殊的时间会让人变得感性，江承似乎给这里带来了一点人气，朱砂没有排斥和江承心平气和的聊聊天。

「我记忆力又没问题。」朱砂喝了一口酒。

红酒被喝尽，江深起身去再买一支。

「不会，有你在就觉得很好。」江承不在意朱砂的态度。

手机啪啦啪啦的跳着运营商一类发来的祝福短信，九点刚过，江承发来一条，「吃了吗？」

「喝点？」

江深深呼吸了一下，快要结束了，真的快要结束了。

布置完了这些，江承打开了红酒的塞子，倒在了带来的两隻高脚杯。

他想，他会好好的对待她，真心地对待她。

「抱歉，没有办法陪你。」江深带着一点歉意。

「你在医院吗？」

也是十分接地气。

江承把一隻杯子递给了朱砂，朱砂接过来，抿了一口。

这种歉意没能感染到朱砂，怎么陪呢？难道他会把她带回家吗？

虽然一开口就是嘲讽。

想到朱砂一个人孤寂的待在医院，江深甚至有现在飞回去陪她的衝动。

「吃过了。」朱砂盯着江承的三个字看了看，还是回覆了一句。

「这里是医院，只会更冷，更空。」

江深的手撑着窗台上，他看着黑夜里的大海。

0点的钟声被敲响之前，朱砂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
「一个人？」

彷佛酒中有糖，一开口就很甜。

冗长，很常见的套路，结局阖家团圆，温暖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