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说出口的话，她大概听懂了。

现在他却伤害到她了。

沈倦闭了闭眼，倾身靠过去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抱着，动作轻慢，犹豫着，小心翼翼的。

林语惊怔了怔。

他没办法想像如果林语惊真的出事了，林语惊如果因为他的逃避，因为他的消极，因为他而出了什么事，他会怎么样。

「我也不是无所不能。」沈倦说。

但是他不，他就这么憋着，也不发火也不骂她，每天就什么都不说，这么沉默着，他自己憋得不难受，林语惊可觉得太难受了。

沈倦沉默地摸了摸她的头髮，手指穿过后脑发间，压着她垂头吻下去。

她大腿上有伤，

当初那个不断退缩着的小姑娘，现在在他捂着眼的时候，带着满腔的孤勇挡在他面前，帮他扫清了荆棘前路，温柔地握着他的手，说我来保护你。

林语惊抓着他背的手指紧了紧。

我也不是无所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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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语惊嘆了口气，仰着脑袋看着他：「你别憋着了，想发火儿干脆就发出来，你天天这样，弄得我心情也不怎么好了。」

他没错，不代表他可以把自己从里面摘出来撇开关係。

沈倦想一辈子对她好，把自己所有的全都给她，现在他什么都没能做到，却先给她带来了伤害。

林语惊心里蓦地一酸。

——我不能没有你。

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，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。

沈倦如果跟她摆个冷脸什么的，或者像傅明修那样直接发一通火，她也都能应对。

林语惊应了一声。

沈倦抬起头来，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，又分开。

含着唇瓣，扫过牙尖向里，一寸一寸探索，动作细腻而绵长。

儘管他可以告诉自己他不欠谁的，也没做错过什么，但是事实就是事实，发生了就是发生了。

林语惊额头抵着他锁骨，感受到他的手覆在她颈后，指尖冰冰凉，有些抖。

他语速很慢，每一个字的发音都艰难晦涩，「万一你出了什么事，你让我怎么办？」

沈倦看过来，走到床边，问道：「怎么了？」

沈倦一直以来，对聂星河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逃避的。

他低垂着眼，眼睛发红，近乎乞求看着她，哑声说：「林语惊，你不能这样对我。」

她那么好，应该是要被他保护着的。

他嗓子压得很低，有些模糊。

林语惊恼了，拉开了一点儿距离，瞪着他，没好气说：「接吻您会吗？得伸舌头。」

林语惊软软的舌尖一点一点蹭着他唇缝，勾引了好半天，这人也没什么动作，只亲亲她的唇，下意识抱着她往后仰了仰，调整了一下姿势，让她亲得更舒服点儿。

他的唇瓣冰凉，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，没反应。

良久，沈倦放开她，拇指指尖缓慢蹭过她沾着液体的唇瓣，低道：「这样吗？」

沈倦根本想都没想到，林语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。

触碰都胆怯。

他觉得自己连抱她的资格都没有。

不能想。

一想到她当时的情形，沈倦一阵后怕，浑身僵硬发冷，脑子连着身体一瞬间全都空了。

她手臂抽出来，抬起勾着他脖子拉下，仰起头来，吻上他的唇。

林语惊有点儿无奈。

林语惊红着耳朵挣了一下。

沈倦坐在床边，看着她，声音低，有些哑：「我不知道怎么说。」

沈倦微弓着身，头埋在她颈间，忽然叫她：「林语惊。」

「所以你以后，别再这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