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里等着的容怀。

林语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有点儿恍惚，高考以后她还没去看过刘福江，她在八中那会儿刘福江为了她没少费心思，应该去看看。

她出了教学楼，一边往食堂走一边打算给沈倦打个电话，结果还没等她拨出去，手机在口袋里先响了。

「我都开始实习了。」傅明修说。

容怀立刻后退了三步，在距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提高了声音，隔空喊话：「主要是3月份咱们队真的没人了，厉师哥出国训练去了，说赶不回来，师哥，你就当救个场，行吗？咱们就先练一个试试，反正刚开学课也都还比较简单，也有— —」

林语惊翻了个白眼：「明明也就一年多，你擅自加那么多年干什么，你哪儿来的我号码啊？」

傅明修沉默了几秒，开口：「林语惊，几年没见，你还是虚伪的令人惊喜。」

容怀还没反应过来：「时间啊，你也可以带着家属……」

林语惊应了一声，一边往一食堂走，这食

孙明川他们也已经见怪不怪了，打了个招呼人先走了。

小少年见到他们人出来，眼睛一亮，直起身来，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：「师哥。」

沈倦：「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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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怀说到一半，不出声了，张着嘴看着他：「啊？」

沈倦看着他：「我现在就想揍你。」

沈倦直起身来，一边抽出手机，准备给林语惊打个电话，头都没抬：「这个话题结束，别跟我吃饭，我忙。」

林语惊这节课高数，压了两分钟堂，也刚下课没多久。

「师哥，我觉得你现在真的特别有耐心，」容怀实在地说，「比起以前来简直不像是一个人。」

林语惊号码都没看，一边跟顾夏说话一边摸出来接起来，先说道：「你下课了吗？」

林语惊摇了摇头，纠结了一下该怎么介绍这个关係：「我……哥。」

「师哥，你中午想吃什么？」容怀追在他屁股后面，一副要跟他一起吃个午饭的意思，「二食堂那边儿糖酥排条特别好吃，你去吃过吗？」

等他们走了，沈倦转过头来。

容怀这小孩几年不见，毅力越发的惊人，儘管沈倦已经拒绝过他几次，他依然毫不气馁，屡战屡败，屡败屡战，隔三差五就来找他聊天儿。

容怀欣喜若狂，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别的东西，一个劲儿的狂点头，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深情拥抱他：「师哥——！ ！」

确实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，归属地a市。

沈倦抬手，面无表情指着他：「站那儿。」

容怀是去年进的a大，射击队特招进来的，今年大二，比沈倦这个高中又留级又休学的还要大一届。

容怀高举双手：「我今天绝对不说别的，也不劝你去三月份的锦标赛。」

容怀听话地站住了。

她沉默了三秒，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的电话号码。

「我怀疑我现在是不是脾气太好了，」沈倦往墙上靠了靠，「给你一种我变得很有耐心了的错觉？」

她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，礼貌又不失甜美地问道：「您好，请问您是？」

傅明修有些得意了：「我想知道的有什么知道不了的？听说你考了a大？」

沈倦头疼：「行吧。」

容怀说：「你以前，如果我敢一直这么跟在你屁股后面逼逼，你会直接揍我。」

「我说，练就练吧，」沈倦有点儿不耐烦了，靠在墙上抱臂看着他，「事先声明，就三月份锦标赛，先练几个月试试，行就行不行就算了，我什么保证都不能给你。」

沈倦点点头：「我以前什么样儿。」

旁边的顾夏都听见了，以为俩人吵架了，有些诧异做了个口型：「状元？」

林语惊：「……」

教她们高数的老师姓李，是个地中海，看起来六十多岁，很和蔼的一个老教授，一笑起来酷似刘福江。

沈倦嘆了口气：「容怀。」

现在应该不算哥了吧。

那难道还能怎么说，我朋友？

傅明修大概是又说了什么，没等到回应，嗓门开始大了起来，隐隐约约听见他在那头：「喂！喂！说话！」

「啊，」容怀挠了挠头髮，「啊……」